龍文章突然抬手示意停止前進,聲音壓得極低:“太靜了,這不是叢林該有的動靜。你們倆先去探路,見了鬼子直接開火。”
他手臂一揚,兩名戰士立刻如獵豹般竄入密林。片刻後,兩人悄然返回,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龍文章眼神一凝,當即示意部隊呈散兵陣,緩緩向目標逼近。
十分鐘後,他放下望遠鏡,指令乾脆利落:“前方一百米,一排居中,二排在左,三排在右,速戰速決!”
命令落地,不辣立刻帶領戰士們交替掩護,呈戰術隊形向前突擊;迷龍則指揮機槍排架起武器,密集的火舌瞬間撕開叢林,為突擊部隊築起一道火力屏障。
遠處激烈的槍聲中,林譯敏銳地捕捉到了熟悉的槍械聲,當即喊道:“是斯登衝鋒槍!還有布倫輕機槍!那邊是自己人!走,二點鐘方向,都把衝鋒槍端穩了,小心腳下!”他揮手示意,身後的人立刻跟上,循著槍聲方向快速移動。
才推進不到二裡地,林譯一行人就撞見了一小隊鬼子——七八個人呈散兵狀鋪開,正低頭在草叢裡搜索,看陣仗該是鬼子的前哨。
林譯側過身,目光掃過身後眾人,聲音壓得幾乎貼在地麵:“隱蔽,一人盯一個,靠近了貼上去解決,能拿刀就彆開槍。”
孟煩了當即拔出刺刀,重重一點頭;其餘人也紛紛頷首,示意明白。一眾人立刻呈扇形散開,像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朝鬼子圍攏過去。
“哢嚓——”
一聲脆響突然劃破寂靜,不知是誰不慎踩斷了枯枝。那隊鬼子猛地回頭,眼神瞬間鎖定了藏身之處。林譯再無猶豫,抬手拔出手槍,“啪”的一聲槍響,最前頭的鬼子應聲倒地。
其餘人見狀立刻發難:有人縱身撲向近前的對手,刺刀直刺要害;有人端起斯登衝鋒槍,“噠噠噠”的掃射聲驟然響起。不過一個照麵,這隊鬼子便儘數倒在了血泊裡。
“撤!動作快!附近保不齊有鬼子大部隊!”林譯話音未落,已率先轉身朝來路相反的方向疾奔,身後眾人緊隨其後,片刻不敢停留。
叢林裡的槍聲還在斷斷續續地炸響,林譯的部隊裡卻已有人動起了歪心思。得到消息的閆森堵在路中,腦袋壓得低,指節因攥緊拳頭而泛白,指縫裡幾乎要滲出血絲。
“閆、閆參謀長?您堵在這兒……是有事兒?”那軍官先是一愣,隨即堆起笑,摸出煙卷遞過去,另一隻手卻悄悄攥著兩根金條,往閆森口袋裡塞,“都是自家人,彆這麼緊繃著。”
閆森猛地抬手推開,聲音冷得像冰:“師座現在生死未卜,你們就急著分家產了?這支部隊的家當,輪得到你們動?”
“嗨,誰知道林師長……”軍官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槍響驟然炸開。閆森手中的槍已對準了他,人應聲倒地。
閆森收回槍,目光掃過周圍瑟縮的士兵,聲音擲地有聲:“此人私自販賣軍用物資,就地槍決!傳我命令,師座回來之前,所有人除了正常吃飯,倉庫裡的一彈一糧,誰都不準動!”
閆森心裡跟明鏡似的,當眾斃了私販軍私的軍官、斷了那些人的財路,已是把利益集團徹底得罪透了。
可他不在乎,林譯把部隊托付給他,現在阿譯不在,他就得守住這攤子,哪怕要跟人撕破臉,也不能讓弟兄們的家當被糟踐,更不能辜負林譯的信任。
不遠處,陳副師長冷眼看著這一切,摘下眼鏡,用手帕摩挲著鏡片,眼底悄悄掠過一絲讚許。
有這樣敢硬氣護著部隊的軍官,有這樣沒被私念蛀空的裝備底子,這支部隊能有強戰鬥力,倒也不奇怪。他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心裡那點原本還在猶豫的念頭漸漸清晰:看來,有些計劃,是時候提前啟動了。
此時,孟父從修械所回來時,懷中還揣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欣喜。他改進的bar自動步槍不僅加裝了雙腳架,還添了提把,攜行更便,射擊更穩。所裡人人稱讚,都說他不愧是留洋回來的機械前輩。
他心裡漾著淡淡的驕傲,一路想著,等嘉獎正式下來,定要在了兒麵前好好“炫耀”一番。
車剛進鎮,他就覺出些異樣。路旁不少人望向他,眼神卻複雜得很,不是祝賀,倒像摻著同情與欲言又止。他按下心頭泛起的一絲不安,強自鎮定地往家走。
直至家門口,看見兩個女人相互攙扶著——一位是他的夫人,另一位是剛搬來那位軍官的妻子。她們臉上淚痕猶在,眼神裡是壓不住的悲戚。夫人抬起頭,目光與他相接,聲音低啞:
“老爺……了兒出事了。他去天竺出戰,乘坐的運輸機……掉下來了。”
孟父如被驚雷擊中,渾身一顫,險些沒能站穩。他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挺住,嗓音繃得發緊:
“胡說!飛機又不是隻有墜毀一條路!還能跳傘……還能迫降!不懂就彆亂說!要信了兒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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