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我部近日是否有重大作戰任務?趙團長所部現在何處!”陳副師長一把掀開帳簾,人未站定便已高聲質問,眉宇間怒意洶湧。
林譯緩緩轉過身,語氣平靜卻透著冷冽:“趙團長奉命執行偵察任務,偵察小隊途中與敵軍遭遇,爆發激戰。趙團長正安排兵力前往接應,助其撤退。陳副師長對此有何指教?”
“指教?你這是私自調動部隊!違反上峰指令,難道不知這是大忌?”陳副師長聲音陡然抬高。
“莫非我作為師長,連巡防調度也要千裡迢迢向山城請示?”林譯目光銳利,分毫不避其鋒芒,“這裡是境外,是前線!若事事都要等一紙批文,仗也不必打了,你我也早該殉國了!”
“荒謬!我原以為你是個講原則的軍事主官,如今看來,是看走了眼!”陳副師長強壓怒火,幾乎一字一頓,“我是副師長,有權知曉一切軍事部署!”
“噢,那倒是我疏忽了。”林譯冷笑一聲,脊背挺得筆直,“正式通知你:張芷寧團長與康火廉中校正率部趕赴前線。我部發現敵軍物資倉庫,我已下令不惜代價奪取。報告已發,電文已呈上司令部。陳副師長,你還有何疑問?”
“哼,林譯!你這是擁兵自重,獨斷專行。我勸你好自為之!”陳副師長怒極,拂袖而去。
然而林譯並未料到,他這一打,竟在戰場上掀起了驚濤駭浪。上峰初聞發現糧倉尚不以為意,待得知物資儲量竟以萬噸計,頓時再難坐得住。
辭公深知滇西糧荒嚴峻,如此數量的糧食,豈容落入敵手?他當即決斷: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奪回!一聲令下,各部隊輜重兵迅速向弄坎方向全力集結。
與此同時,盟軍偵察機也發現該區域爆發激烈交火,且鬼子正急速調兵回防。從規模看,竟有兩個大隊之眾,正洶洶撲來。
得知林譯所部與鬼子交火的消息後,各部隊反應迅速,卻各有盤算。28師當即請戰,要求阻擊鬼子回援部隊;38師則急調兵力,火速馳援林譯。與此同時,盟軍b17轟炸機也已呼嘯升空,直撲戰場。
鬼子方麵同樣瘋狂調兵遣將:隻因那位華裔富商的情報早已過時。此處豈止囤積了三萬噸糧食,更堆積著如山棉花,本計劃經暹羅轉運至津門。這批棉花不僅關乎關東軍冬服補給,更是華北方麵駐屯軍棉服的重要來源。
華北駐屯軍此前數次征糧失利,棉花供應更是長期仰賴國內。這批物資一旦有失,將直接打擊軍隊士氣。就連那些偽軍也眼巴巴指望著能像“主子”一樣穿上棉襖,苦苦等候這一批冬衣的到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場原本隻是搶糧的突襲,竟意外牽動了整個56師團的神經。小戰鬥迅速發酵,演變成一場大戰。
司令部在獲悉這批物資的具體數量後,態度愈發堅決。鬼子緊缺的,國軍更加稀缺。這一刻,他們下定決心,非要在戰場上與小鬼子狠狠掰一掰手腕。
龍文章非但不緊張,反而異常興奮。守軍構築的工事相當堅固,若非一輪猛攻暫時打亂了對方陣腳,此戰絕不會輕鬆。眼下,兩座碉堡成了最後的攔路虎,殘敵憑借交叉火力龜縮死守,等待援軍。
不辣一把拉住眾人,急聲道:“不能強攻!等我叫工兵上來。放煙霧,摸上去爆掉它!”
“行啊你小子,有兩下子,長腦子了!”龍文章咧嘴一笑,語氣裡滿是讚許。他在林譯麾下越打越踏實。仗,就該這麼打:兵不畏戰,將不貪生。
趙崢倉很快帶隊趕到,立即派出工兵實施爆破。兩聲巨響之後,碉堡被端,殘敵儘數肅清。
就在清點倉庫時,趙崢倉突然關閉電台,迅速鎖死其中一間倉庫,沉聲下令:“叫康丫馬上過來!友軍的輜重部隊很快就到,先搬這間!全部用自己人,要麻、不辣,你們負責搬。動作要快,不準聲張!”
難怪趙崢倉如此緊張,倉庫裡堆滿了鬼子搜刮而來的財寶:整箱的珠寶熠熠生輝,金條壘成小山,一疊疊英鎊捆得結結實實。這簡直是一座聚寶盆,是他這輩子從未想象過的巨額財富。
“必須全部運回去……絕不能走漏風聲。”這是他腦海中最後的理智。趙崢倉清楚師座從不虧待弟兄,也許這一仗之後,大夥真能昂首挺胸、衣錦還鄉。
外麵的眾人雖未親眼所見,但隻看趙團長凝重的神色,便也猜到裡麵絕不是尋常之物。所有人頓時肅然起來,無聲地迅速行動,默契地執行著他的指令。
“康丫,記住了,千萬不能讓人看見!”趙崢倉剛吩咐完,要麻又湊上前低聲叮囑了幾句。不辣緊緊握住康丫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兄弟,這一趟就拜托你噠,一定安安全全帶回來藏好。老子下半輩子的福氣,全押在這上麵噠!”
車隊悄無聲息地迅速離去。途中與友軍的輜重隊相遇,對方見他們的車輛負載平平,不由心生疑惑:“怎麼都沒裝冒尖?難道那邊物資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多?”
就在這時,遠處驟然響起的槍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眾人再無暇多想,急忙催促馬隊加速前進。此時此刻,搶運物資才是頭等大事。
直到抵達弄坎,他們才明白先前為何爆發如此激烈的戰鬥。眼前的物資堆積如山,遠超想象:車輛滿載大米緩緩駛離,騾馬馱著高高的棉花垛踏上歸途,就連戰士們肩上也都扛滿了藥品和繃帶。
這支先行隊伍滿載而歸的場麵,讓剛剛趕到的輜重部隊看得眼熱不已,趕緊催促士兵加快腳步,爭分奪秒地投入搶運工作。
此時林譯給盟軍指揮部發去電報,約翰牛如果要打,那就現在打,把水攪渾,越亂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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