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一隻不知名的鳥兒從天空飛過。
冷月懸空,海麵泛著星星點點的銀光。
濃密的高大樹木擁擠的生長,將月光遮擋嚴實。
張揚的枝杈像是垂死掙紮的枯手,無儘的黑暗在林中漫延。
偶爾有閃著光澤的野獸的眼睛在草叢中、枝椏裡穿梭。
小島中央,主體潔白的彆墅好似是深淵中的聖光,耀眼明亮。
彆墅前,左邊是一頂帳篷,右邊也是一頂帳篷。
王項明和陳曉陽在帳篷裡呼呼大睡,倒不是他們心大,而是他們在帳篷中掛了一盞小燈,這是個可以預警危險的道具。
而另一頂帳篷裡,步梅在偷偷聯係彆人。
一個巴掌大的小鏡子在她的手中亮起微光,鏡子背麵寫著兩個字,魔鏡。
“……你剛才說,彆墅主人不讓你們進去?”
鏡中的畫麵裡,小孩子的身影若隱若現,但他的聲音卻粗糲沙啞,十分怪異。
“你一會兒悄悄出來,不要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我們去彆墅探一探。”
“可是……”步梅聞言,有些猶豫地問:“偷偷進去,不太好吧?萬一激怒了boss……”
“風險和收益向來是成正比的,不進去怎麼收集線索,靠在外麵傻轉嗎?”
對方諷刺地說道,“經曆這麼多副本了,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個良好市民?闖個房子而已,怕了?”
步梅心道,那是普通人的屋嗎?裡麵極大可能有副本boss啊。
聽說有些副本的boss極其守法,還會報警。
他們要是私闖民宅,萬一惹惱了彆墅裡的boss怎麼辦?
但步梅不敢說,祁功向來是說一不二,要是惹怒boss還能逃,惹怒了祁功她可就要當場去世了。
夜半時分,一個矮小的身影的漸行漸近,隻有一米四左右的身高,看起來像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
他穿著漆黑的鬥篷,過長的兜帽將大半張臉都蓋了起來,隻露出光滑的下巴。
步梅也踮起腳尖,如一隻靈巧的貓兒,無聲地離開帳篷,與之彙合。
“小梅,我們從側麵的圍牆走,那裡有樹木遮擋,方便隱藏行動。”
祁功拿出一件新的鬥篷,遞給步梅,“穿上,降低存在感。”
步梅老實穿上,暗歎祁功不愧是道具大戶。
就比如副本一開始,他還是成人模樣,就是因為用了短時身份卡,短時間內改變自己的外貌。
這副小孩子的樣子才是對方真實的形象。
“向仞呢?”步梅忽然問道。
“那個不自量力的蠢貨?死了。”
祁功開口,話裡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
步梅的腳步不停,始終緊跟在祁功的身後,手卻不自覺握成拳頭,手背青筋鼓起。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彆墅中響起。
自從月亮升到夜空中,這座彆墅就有什麼活了過來。
深夜時分,林獻已經陷入了夢鄉,淩鳶追著他的思緒,隨他一起在夢中沉淪。
彆墅的地下室裡,一個個灰撲撲的瓦罐開始晃動起來。
好像有什麼液體從罐子裡流了出來。
可你要是細看,就會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細小的、芝麻大小的蟲子,正從封口處的縫隙中源源不斷地鑽出來,沿著瓦罐的表麵向下爬。
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小蟲子彙集在一起,遠遠看去,像是瓦罐在流出黑色的液體,而地下室有幾十個這樣不起眼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