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京一夜無眠,頂著黑眼圈從床上起來,一個大大的哈欠從她口中噴出,感覺把她震的靈魂都抖出來了,她吸了一下鼻涕,重新躺回床。
她感覺頭沉甸甸的,眼睛還很痛,沈世京摸了把額頭,手掌心感到有熱氣,她發燒了。
肯定是昨晚頭發沒乾就睡覺了,沈世京無精打采,拉過一旁的枕頭抱起來,緊緊依靠著軟柔的的枕頭給她帶來的舒緩。
她無序的到處摸,想找手機。
她現在非常難受,想要人慰問。
但又不想打擾彆人。
“哎.....”沈世京尾音拉長,悶頭歎息。
她現在覺得自己心中肅立的大樹正在無聲的掉落樹葉,沒有狂風,沒有暴雨,葉子一直一陣陣,零星落下,她的心很平靜,平靜的連她自己都感覺到窒息,連掙紮的力氣都懶的費勁。
生病的人,就是個無比脆弱易碎的人,她就是這樣,連起床的力氣都不願意使勁,淨癱在床上。
不知道那樁“醫療”的案子怎麼樣,哪方贏,現在還是他們的實習期,加分對於他們來說很關鍵。
沈世京用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逼自己清醒過來。
外麵的天氣晴空萬裡,鳥語花香,冬季的候鳥停立在樹枝上棲息,人工培育的花朵一年四季常青著,無形彰顯著這棟彆墅大樓的尊貴高雅。
沈世京從口中吐出一口水,看著鏡中的自己無精打采,憔悴無比。
洗漱完的沈世京又忍不住朝著床鋪躺去,她不想動,不想與人交往,又想睡覺了。
沈世京就這樣磨磨唧唧的躺在床上,就這樣,慢慢眼睛快要合上的時候,她被一股嘈雜的聲音吵的眉頭不由緊皺,五官都縮成一團,渾身上下產生厭惡全世界的氣息。
敲門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沈世京自動忽視,她真的不想理任何事物。
這時手機也跟著響起來,沈世京滿臉憤然抓起枕頭蓋住自己耳朵,耳根子減緩了不少音量,但她現在卻沒有了困意。
這下她緩緩聽到密碼開鎖的響聲,這讓她警惕了起來,翻起身朝著門口看。
沈世京見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但身體的觸覺讓她站起身,挺著背對著她問好:“您早安”
景女士麵無表情,一副嚴母的模樣盯著衣著不得體,不修邊幅的沈世京。
“你瞧瞧你什麼樣子,這一大中午了,我們都在等著你吃午餐,你倒好,不管不顧還在睡覺?”景女士語氣苛刻,言語間儘是不悅說:“怎麼不聽我電話!”
“還來這裡睡覺!”
“沒自己房間嗎?”
沈世京聽著景女士音量越來越尖銳,她習慣性左耳聽右眼出,眼神飄飄然。
“媽媽,是我讓世京姐姐來的,您彆生氣”景忱走進來說:“昨晚姐姐房間不小心被我弄濕了,所以我們就來這邊客房休息了”
景忱眼底露出含蓄交雜著不好意思的情感走到景女士身邊挽著她,眼中有意無意躲閃著又忍不住直勾勾看著沈世京,一幅情郎見到愛人那種掩蓋不住的藕斷絲連之情。
沈世京彆過臉,看壁畫,看窗簾,看衣櫃,看地麵,看桌子,看椅子,看被子,什麼都看,都是不看眼前人。
“姐姐?你怎麼叫她姐姐?”景女士被景忱請到沙發上坐,很耐心的接待著,又倒茶,又調空調溫度,做完一切,還遞上杯茶給景女士。
“世京喜歡我叫她姐姐啦,這個愛稱,我也很喜歡”景忱溫柔體貼笑著說,還不忙用熱切的眼神送上他的愛之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