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風感覺有點奇怪。
很奇怪。
往常來說,他話裡一帶攻擊性,小妮子會立馬反駁,然後叉著腰對他一通輸出。
但今天卻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也沒說什麼,就這麼上樓了。
他心裡感覺有點怪,但當下並沒有想到是自己的問題。
因為他一向如此說話,對誰都是一樣。
又抽了根煙,他有點累了。
出生點那張床是在主臥,那裡房門緊鎖,看來沈月白回了那間房。
他選了旁邊的次臥,才躺下,就聽見女孩細微的啜泣。
不是吧,沈月白哭了?
宋驚風可從沒想過她會哭,他甚至懷疑這人沒有淚腺。
畢竟以前上班,他倆為項目爭辯得麵紅耳赤,各種含沙射影陰陽怪氣,她眼睛都沒紅過一下。
被投資人罵做的版本垃圾,他都聽不下去想掀桌子,她還賠著笑說哪裡不滿意再改改。
現在這是咋了,該不是真為那一句說她拖後腿哭了吧?
不能吧?
這是從出生以來,宋驚風腦子裡第一次出現〔女人為什麼哭〕這個問題。
最後以〔她又不是玻璃心,可能是今天嚇到了吧〕為答案,他結束了思考。
但沈月白軟軟的哭聲鑽入他的耳朵,攪弄著他的心,讓他在床上輾轉,沒法入睡。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隻能起來,換去了最邊上的房間。
第二天,沈月白早早起來,在廚房忙活。
她確實不常做飯,但不代表她不會,隻是以前996的工作讓她隻能以外賣果腹罷了。
當她把早餐煮好,宋驚風也起來了。
他光著膀子從樓梯下來,表情有點發懵,好像還是在自己家裡。
沈月白就看他愣了一下,然後草了一聲,光速回房穿戴整齊。
對了,每次重置,他們都沒穿衣服。
但兩人都沒有追究這件事情,隻當作一個複活條件。
好在這個房屋的前主人似乎是一對夫妻,他們的衣服都很適合兩人。
按照沈月白的規劃,宋驚風今天要去附近的房子零元購。
為了防止那些喪屍老6突然襲擊,他特地穿了一件皮夾克。
人死後指甲和頭發都還會生長一段時間,所以喪屍大多數都有長指甲。
普通的衣服抵擋不了幾次它們的九陰白骨爪,就會被撕碎爛掉。
要是皮膚不小心被抓傷,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屍毒。
目前宋驚風是不想去做這個嘗試的。
皮夾克幾乎可以阻擋百分之五十的抓傷,也不容易壞,可以算作一個防具。
以前他做程序員時,不同顏色的格子衫就他的標配,海瀾之家的套裝也是他的最愛。
就這,也不妨礙宋驚風豔壓其他人。
現在突然穿上皮夾克,一下子就把他另外百分之八十的魅力激發了出來。
沈月白現在才get到了一點他的帥氣。
不過,也隻有一點點而已。
用餐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氣氛不算融洽,但也不過分尷尬。
宋驚風背著衣櫃裡搜出來的登山包打算出門時,沈月白叫住了他。
“我在車庫找到了頭盔和這個,你帶上吧。”
她拿出一個摩托車頭盔,還有一根鐵棍一樣的東西。
車庫還有昨天的喪屍屍體,經過一夜的發酵惡臭無比,但她還是頂著壓力進去了。
從結果上來看,不虧。
宋驚風有點發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沈月白認為他是反骨起來了不想拿,就把東西硬塞在他手裡:
“這物理學聖劍,可遇不可求。”
物理學聖劍,這個稱呼仿佛觸動了男人的神經,他淺淺勾起一抹笑:“嗯。”
沈月白腦子劈裡啪啦一陣電光,然後閃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