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透過狹長的小窗打在沈月白臉上。
她窩在男人的懷裡,而宋驚風長腿抵著門。
依舊從後麵環抱著她,像在抱一個玩偶。
宋驚風向前埋頭,沈月白則向側後仰頭。
兩顆腦袋相抵著,互相都找到了舒適的支撐。
就保持著這樣親密的姿勢,挨過了昨夜。
中海市的夏天雖然很熱,但晝夜溫差巨大,晚上還有點涼意。
男人的體溫讓她感到暖和,這一覺睡得不算差,甚至有些醒不過來。
但簌簌的奇怪聲音讓她擺脫了夢境的糾纏。
她迷糊的睜開眼,第一時間不是為這個姿勢感到害臊。
而是捂住嘴巴,防止自己驚聲尖叫!
在她視線的終點,對麵的木門上已經被砸出了一個腦袋大的窟窿。
一雙潰爛的手從外麵伸進來,洞邊的木刺一豎豎刮去了這雙手的皮膚。
有些鋒利的部分甚至割開了血肉,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但這雙手的主人完全不在意,因為它沒有痛感。
它現在被裡麵的兩個人類深深吸引。
就算被刮蹭掉所有的血肉,也想從這個洞裡鑽過來開始它的早餐。
它的腦子早就在感染的那一刻換掉了,也不具備思考的能力。
而正因為它沒有退後的概念,才會在以血肉之軀破開一個洞後,又被卡在洞裡進不來。
它的存在掩蓋了兩人的氣味,於是變成了一個盾,讓屍潮的其他的喪屍對這個小倉庫失去了興趣。
但這個恩人實在過於惡心,它不停的往裡伸手,揮擺。
血肉的碎屑掉落在沈月白的腳上。
沈月白驚恐的後退,完全忘記了身後還有個男人。
被女孩退後動作重重撞擊了一下。
宋驚風發出一聲悶哼,然後醒了過來。
他沒有起床氣,非自然清醒後狀態一般都是茫然。
而因為女孩很恐懼,還在往後縮,他沒有半分自我,隻是隨著肌肉的反應摟住她更緊。
宋驚風這個無意識的動作給了沈月白極大的安全感。
又聽他帶著鼻音,在她耳邊悶悶開口:
“我在。”
簡單的一個詞,她的情緒徹底被撫平。
她鬆了口氣,注意到喪屍一晚的蠻力已經使門的合頁快要脫離門框。
現在整扇門隨著喪屍的挺進已經開始變形。
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於是側揚起頭,在尚不清醒的男人耳邊輕輕提醒:
“宋驚風,門要撐不住了。”
驀的聽到一個溫軟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宋驚風意識一下回歸。
清醒後,宋驚風立刻了解了現在的情況,鬆開沈月白後起身。
他很高,可以輕鬆從開的很高的扁長窗戶看到外麵的情況。
屍潮過後留下的喪屍不多,庭院裡有四五隻,站位鬆散,應該還算安全。
倉庫的門是朝裡開的,如果正常打開,讓喪屍撲進來。
空間過於狹小,鬥爭中難免會出意外。
“我先抵著門,你把鎖打開,然後我們一起用力推,把門向外推倒。”
他快速說。
沈月白點點頭,雖然動靜會有點大,但沒關係,先去開闊處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