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樣說話,喉嚨裡塞了隻蛤蟆似的,難聽死了。”
沈月白抬他下巴,雖然他說得一點都不油膩,但她還是聽不慣。
見她這麼排斥,宋驚風嘴角翹了翹,像盲生發現了華點。
他鉗住沈月白的左手,然後繼續在她耳邊發出那種叫人尷尬的低沉聲音。
“你不答應我就一直這樣跟你說話。”
剛才應該是無意識的壓,現在一刻意,油膩感立馬撲麵而來。
什麼究極拖拉機,整這死動靜。
沈月白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像蛆一樣在他懷裡蠕動。
然後又因為他壓得不太熟練,有點呼麥,吹得她耳朵發癢,咯咯笑出聲。
骨傳導入耳,他也覺得有點惡心。
又恢複之前的清朗音線,手上還帶出了壓製力:
“不許笑了,趕緊答應。”
騷又騷不過,打又打不動。
那還怎麼辦,隻能投降算了。
翌日,按照計劃出發。
宋驚風休息了兩天,生理心理都被喂飽,狀態拉滿。
因為這次帶頭衝鋒的是粉車組,所以比上次拿地圖時要更順蕩些。
晚間7點,他們按照計劃,成功到達新興區和舊城區的交界。
喪屍數量肉眼可見的增多,他們找地方把老頭樂藏起來。
又清了一個小三層的民房作為落腳處。
這間民房裡搜出了望遠鏡和單反,還有很多鳥的照片。
剛剛被劉洋推倒爆頭的喪屍房主,生前應該是個觀鳥愛好者。
相機包裡有幾塊備用電池,電池居然還都有電。
單反上還裝了個長焦鏡頭,雖然很貴,但隻是電子垃圾。
沈月白把鏡頭拆掉,開機翻了一下內存,都是各種小鳥的照片,拍得一般。
她一張張翻過去,突然翻到了一張全家福。
一大家子人站在這棟房子前,有老有少,春聯鞭炮,大紅燈籠,喜氣洋洋。
可惜進門時看到那紅燈籠已經褪色,還躺在地上,被血染透。
她內心沒有太大波瀾,確定相機沒有其他信息,便格式化了內存。
之前因為要伺候那群富哥富姐,她特意學過攝影,幫她們記錄美好生活。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會用。
舉起相機,對著窗邊在玩望遠鏡的宋驚風。
叫了一聲,他微微側頭過來,哢嚓一聲,閃光燈忘關,差點閃瞎他的眼。
宋驚風骨相實在太好,所以即使高曝光,陰影重,色溫也有差,拍出來依舊特彆好看。
果然相片照得好不好,還得看麻豆。
沈月白還在欣賞畫中人,畫外的男人揉著眼睛對她招了招手:
“你過來看看。”
放了相機走過去,宋驚風把望遠鏡架在她的眼睛,又調整了眺望的角度。
現在是夜幕降臨之時,還有一絲可見度,所以能看到道路上的喪屍開始聚攏。
起初是一團,之後擴散成一道線,朝一個方向蹣跚。
〔屍潮〕形成了。
宋驚風異常熟練的到樓下封了門窗,沈月白讓兩人洗去血跡。
三樓兩個房間兩張床,正好四人分配。
晚上可以隱約聽到屍潮過路,如陰兵過境。
沈宋兩人自然早就習慣,沈月白甚至掐著表,在計算屍潮波數和時間間隔。
但孫菲和劉洋都是第一次經曆屍潮,他們壓根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
而人最害怕的東西,正是未知。
黑暗的房間,兩人遠遠躺在這張單人床的兩側,背對著背。
孫菲雖然已經接納劉洋,但還沒正式和他確認關係。
所以就算睡在一張床上,中間還象征性的用被子分出了一條三八線。
隔音效果很差,能聽到外麵的嚎叫和低吼,以及成群的腳步,加上肉體撞擊在牆上的悶響。
孫菲想輕喚劉洋,卻又覺得劉洋大概比自己還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