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驚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先於意識動了。
他覺得當下的情況,他就該追著她過來。
果然,才進小倉庫,就看到渾身濕透的姑娘蹲在地上,背對著他默默擦著眼睛。
她甚至剛才還在雨裡洗衣服……
他心疼死了,幾步上去,長腿一屈,從背後擁著沈月白。
“你彆聽他瞎說,我從一開始就沒覺得你是累贅。”
沈月白掙紮了幾下,宋驚風卻加大力氣摟緊她:
“他是傻逼不懂,我能不懂麼,我隻有你才行,沒有你我會發瘋……”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他從身體到精神世界都完全接納的人。
如果弄丟了,在這種世界,他真的會無聊,抑鬱,直至瘋掉。
“哎呀,你乾嘛呀,我生火煙灰弄進眼睛裡了,疼死了,讓我揉一揉。”
沈月白聲音帶點嬌俏,又帶了些笑意。
宋驚風這家夥怎麼回事,平時情商低到離譜,惹人不高興後跟個木頭一樣沒點反應。
今天怎麼突然說這些,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對了,一股白酒味兒,是喝醉了麼,但他從來不會醉的啊。
宋驚風沒醉,他愣了一下,手稍稍放鬆。
揉了揉眼睛好多了,沈月白背對著他,用肩膀頂了頂他的胸腔。
然後抬起右手,反手摸著他那精致的臉。
“放心啦,我不在乎除你之外任何人對我的評價。
說我是累贅也好,怎麼也罷,我都不在乎。
我現在隻想跟你一起回去,跟你結婚,擼你的狗,坐你的大奔,生個孩子,狠狠滴收同事的禮金。
恨我的人那麼多,愛我的人,隻要有你一個就夠了。”
說這話的時候,沈月白心裡微微震顫,很期待,又很幸福。
“他不是恨你,他就是嘴賤還傻逼。”
身後的男人悶悶回。
這倒是。
沈月白認識的那個秦飛雨比這個要友善多了。
不過人心隔肚皮,不保準她認識那個是裝的,其實這才是秦飛雨的真正麵目。
但也無所謂,說到底也隻是個工具人。
“先放開吧,咱倆身上都臭臭的,我燒火把那些乾淨衣服烘乾換上。”
又捏了捏他的下巴,沈月白放開了他的臉。
宋驚風嗯了一聲。
轉頭過來就看到他白皙俊秀的臉上有個黑糊糊的巴掌印。
沈月白驚訝的看看自己的手,沾滿了炭灰。
她撲哧一聲笑起來,從貨架拿了一個毛巾,著濕了給他擦。
“你這毛巾,是不是擦過桌子?”
宋驚風皺眉提醒她,但並沒有避開。
這一句,仿佛回到了好久以前。
這次,她言笑晏晏的回:“我洗過了。”
果然,一股皂粉的香味。
宋驚風的心突突的跳動,再這樣下去他會忍不住的。
於是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推開了她的毛巾,又避開那和順的眼神。
轉到一旁,從桶裡撈出洗乾淨的濕衣服,擠出姑娘擠不出來的水分。
沈月白剛才把貨架挪到了一邊,又從外麵撿了些磚頭,壘出了一個篝火。
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得開著窗。
倉庫裡有一小袋炭,應該是老板冬天用來烤火的。
消防通道有些堵門用的木架和板材,拆開後,沈月白用孫菲教她的三角搭柴法生了火。
現在又把倉庫裡的小零食架子挪過來,把濕掉的衣服放在邊上烘乾。
趁著這會火勢好,又讓宋驚風拆了袋好米,她拿了個鐵盆盛了一點米,加了礦泉水。
中國人對食物的要求要比其他人高,而且多數人都有家鄉胃。
就算天天吃的是高碳水高熱量高蛋白的肉罐頭和零食,那抑鬱值也是哐哐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