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作戰會議進行了大概40分鐘。
確定到最後一步時,秦飛雨已然困倦,眼皮耷拉著,差點趴在桌上睡著。
而宋驚風環抱著手臂,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下雨了怎麼辦?”
沈月白手指交叉,杵著下巴,聳了聳肩:
“沒有辦法,恭喜你,找到了唯一的風險。”
自然之力,是不可違逆,不可改變,難以控製的力量。
丞相也是因為一場大雨,火燒上方穀失敗,繼而星隕五丈原。
不過,對於沈宋兩人來說,即便喪屍碳烤場的計劃被一場雨澆滅,也隻會損失上幾天的時間和物資。
他們已經把風險控製在了可接受的範圍內。
宋驚風輕輕勾起嘴角,握了握她的手:
“嗯,那就這樣吧。”
沈月白還沉浸於剛才的你來我往的激烈討論中。
若不是那雙手溫暖的觸感,她還以為回到了過去的會議。
恍若南柯一夢,她反握那雙手,和他十指交纏。
摸到了他細長手指上的繭。
那是因為長期使用武器,在指腹以及虎口磨出來的,小小的繭。
那雙手的皮膚也沒有之前那麼白皙,因為風吹日曬,稍微有些粗糙。
這才察覺,從內到外,他們確實變了好多。
非常遙遠的過去,兩人的討論總是在互相傷害中結束。
現在不同,他開始學著去安撫她,事情不可能絕對完美,所以儘力而為。
宋驚風還是那把鋒利無比,見血封喉的刀。
以前刀尖對自己,現在是刀柄對著自己。
這就夠了。
鬆開手時,那濃烈的情意藕斷絲連,但兩人都沒有半分猶豫。
她們有更要緊的事去做。
宋驚風下樓,去做計劃中的事。
而沈月白叫醒了秦飛雨:“起了秦大哥,到你表演了。”
秦飛雨架著望遠鏡趴在窗台,壯實的上半身快要塞滿整個窗口。
沈月白在他身後,從肌肉與窗框的夾縫看著那堆喪屍。
“怎麼說,裡麵有老屍嗎?”
她問。
“有,現在看到了三隻。”
畢竟是以前養殖過老屍的人,肉眼鑒屍堪稱一絕。
他點兵點將一樣,給沈月白點了其中的幾隻。
沈月白對他此項技能很有想法,於是就問:
“真的嗎?怎麼判斷的?”
“很簡單,你看那半拉個頭的,沒頭的,會去扒拉其他喪屍的,就是老屍。”
還以為這人會和劉洋一樣藏著掖著,沒想倒是痛快。
想到觀山海那一屋子的跑屍,沈月白又問:“那跑屍跟老屍又有什麼關係?”
秦飛雨撓撓頭,那小辮一晃一晃的:
“沒什麼太大關係吧,不過據我觀察,走屍活得久,就會慢慢變成跑屍。”
“嗯?”
“就像小孩子學步一樣,起初會走,進而快走,最後,就跑起來了。”
他舉了個生動的例子。
以前沈月白下班回家時會路過公園,那裡有個大草坪,草坪很軟,經常會有家長帶小孩子去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