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宅喪屍滾落車下,趴著的姿勢很適合一腳爆頭。
而且,這家夥的左腿造型詭異,從關節處90°外翻,是個爬屍。
沈月白已經踩爆很多次喪屍的頭,現在已經形成條件反射,右腳蠢蠢欲動。
但不行,她控製著自己這股念頭。
因為喪屍流動很快,起碼得拉開分散回流再拉開三次,才能最大程度的把汽油灑在喪屍身上。
這裡建築格局很奇怪,像是被圍住的水塘,這個停車場就是地勢最低處,所以喪屍會遵循著水往低處流的原則,最終還是會慢慢回流到這裡。
雖然自己身上有黑血,但車輛邊上有新鮮的喪屍屍體,或多或少會有安全隱患。
克製著殺戮欲望,阿宅喪屍陰暗的爬行著,隨著大部隊走了。
沈月白馬上鑽進車裡,把門關好,開始接線。
她手腳很快,不知是運氣還是天賦,她隻嘗試了兩次,馬上就接上了。
電瓶有電,ok,另外還有兩輛。
正想下去,就看到喪屍蹣跚著回來了。
她縮到方向盤底下的空間,聽著外麵〔呃呃〕的喪屍聲,以及越來越近的腳後跟摩擦在水泥地板上的嚓嚓聲,心跳也越來越快。
空氣中彌漫著皮質座椅被陽光暴曬後的惡心味道。
雖然努力讓臉不沾衣物,以防衣服上的黑血不慎進入口鼻和眼中。
但因為蜷縮的姿勢,那股像是腐爛了幾天的爛肉,又糅雜著洗黑板擦的汙水味直衝鼻腔。
這個時空她胃本就不太好,沈月白覺得腹內翻滾,一陣疼痛。
太陽透過前車窗毒辣的照在她的後頸,如小刀劃拉開了每一個毛孔。
熱騰騰,臭烘烘,汗津津。
她身上每一根神經都在對抗著這種折磨,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外麵再次傳來了秦飛雨的小芳。
那些喪屍再次被吸引,肉體撞擊車身發出咚咚聲,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上。
再忍耐了差不多10分鐘,沒有聲音了,以防萬一,她又等了5分鐘,才終於抬頭。
很好,安全。
另外兩輛車的情況也如出一轍。
最後,救護車的副駕窗是破的,有喪屍回流後麵對著車窗。
駕駛位的沈月白捏緊了手上的螺絲刀,這段距離算是遠,但她依舊一動不敢動。
連蒼蠅落在睫毛上,她都沒眨一下眼。
最終那喪屍眼神渾濁的看了她一會,確認她是惡心的同類,對她失去了興趣。
隨後很快又被拉走,沈月白鬆了一口氣,揮開那可惡的蒼蠅,下了車。
接線已經完成,但她還不能走。
喪屍大概半小時後就會回流,她來回了十幾次,把先前收集的燃燒材料搬到三輛車前,堆了好幾堆篝火。
她全身肌肉緊繃,絲毫不知疲倦。
其實她的身體已經苦不堪言,但因為過於緊張,知道一定要抓住時間,所以大腦不停的麻痹〔累〕這一信息,機器一樣完成著工作。
很快,篝火搭建完成,她學著宋驚風的辦法用起子撬開油箱門,然後用在救護車上發現的乾淨的膠管開始放油。
這是宋驚風提出來的。
雖然防暴車各方麵都牢固異常,但密閉且有油的油箱也是弱點。
燃燒的喪屍如果不小心引燃油箱附近,依然會發生爆炸。
這樣的話,短時間內發聲源就會被摧毀,那喪屍也就不會再靠近火堆。
畢竟他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山腳這兩百多隻喪屍。
所以最好火堆要離車一段距離,並要像減速帶一樣,橫向幾排圍繞車輛,建造在喪屍的必經之路上。
她以此延申,想到了乾脆把周圍車輛的油都抽出來撒到喪屍身上,增加燃燒概率。
油箱的汽油被放出來,小河一樣流淌在乾燥的水泥地板,上麵泛著彩色的虹光。
沈月白用樹枝劃拉著那股汽油,改變汽油流淌的方向,引出一條流入篝火堆的小河。
做完這些,沈月白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等了一會,油還沒放完。
她有點急,因為平時沒接觸過這種特殊車輛,不知道油箱這麼大。
再這樣下去,喪屍回流之前,可能來不及點火和開警笛。
這時,邊上竄出了一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