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藝房是對稱的,左三間,右三間。
從左側倒數第一個房間——〔鍛造房〕開始。
宋驚風橫起刀,開門的時候腳步後退,卻單手持刀往前一推。
這是開門防老六的最佳方法。
這一下推空,證明〔鍛造房〕沒有東西。
接著是對麵的〔材料房〕,同樣的開門姿勢,也沒有東西。
〔製圖室1)〕,空。
〔製圖室2)〕,空。
〔切割與打磨〕,空。
最後,隻剩下了〔庫房〕。
宋驚風沒有猶豫,直接拉開庫房門。
前廳,秦飛雨每拿一把刀都要把能換多少物資估摸著說出來,聽得沈月白也有些心動。
正商量著路線,如果順路的話可以順便去換物資,從後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叫聲。
像是三月天裡的貓叫,隨後是連綿的〔嗚——嗚——〕的嚎嘯,和喪屍的叫聲完全不同,更為淒厲,讓人頭皮發麻。
這聲音熟悉又恐怖,沈月白皺眉想靠近宋驚風,卻到處不見他的人影。
血液開始湧向心臟,心跳如同亂撥的吉他。
這下她確實的開始心慌起來,手腳冰涼的提著那把新武器,往後麵小心翼翼走去。
才從前廳左邊進入走廊,那聲音越來越嘹亮,甚至從尖利變成了沙啞。
在這隱約還能看到有個陰影堵住了前方的轉角,光就被那個高挑的人影阻擋,所以無法照進來,這段走廊很昏暗。
“宋驚風?”
沈月白小聲喚了一句。
那人影顫了一下,從他長腿與牆壁的空隙間猛地竄出一個特彆矮小的生物。
速度很快,如果是猛獸或跑屍,一下揮空便足以致命。
沈月白條件反射側身靠牆,避開了那疾馳而來的生物。
秦飛雨就跟在沈月白後方,距她三步之遙。
他因為怕這些珍貴的〔貨物〕不翼而飛,一直提著那隻沉重的大袋子。
現在那玩意朝自己衝過來,他嚇得〔嗷——〕的大叫一聲,避讓不及,被一下抱住了左腿。
秦飛雨此刻的感覺就像是一隻一米的大章魚狠狠吸住了他的左小腿,瞬間驚恐無比。
這種時候,他居然都沒有鬆開他的貨物,而是開始帶著腿上的東西開始跳起了踢踏舞。
在他滑稽的嗷嗷叫著左右腿亂蹬的時候,沈月白打開了手機的手電。
燈光一照,好像……是一隻哀嚎的小女孩喪屍!
“你彆動!”
她喝了一聲,馬上提刀,準備在秦飛雨被咬前砍死那小喪屍。
但刀剛舉起來,手就被從後麵一下攥緊,然後她一下被鎖喉,往後撞進一個懷裡。
“等會。”身後傳來宋驚風的聲音。
“嗚,爺爺!爺爺!”那小喪屍居然在嘶啞的嚎叫聲中,發出了這樣的人聲。
沈月白一下怔住了。
秦飛雨也站定,他彎下腰,一雙大手謹慎的試探了一下,發現那小玩意根本不理他。
然後他抓住小喪屍的頭,往後輕輕一抬。
一張涕淚橫流,挖煤般肉嘟嘟的小臉暴露在麵前。
那牙還沒長齊的小嘴,還發出沙啞的:“嗚爺爺——”
草,活的,在痛哭的,小女孩。
秦飛雨把這個牛皮糖一樣的小姑娘從腿上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