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哪裡暴露了?
她沒有加任何稱呼,始終保持著正常,偏軟弱一點的語氣。
對話也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甚至還稍微激怒了他。
可為什麼他會……
沈月白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液,她強製冷靜,做了最後一次嘗試:
“你說什麼?”
李伯言露出了一個十分溫馨的笑。
像是兄長在看一個小妹妹般,他開口:
“你倒是跟這裡的月白一樣喜歡騙人。”
“……”
他這般從容和自信,沈月白再強裝下去,就有點傻逼了。
她放鬆肌肉不再發抖,挺直了背。
然後恢複了自己常用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怎麼發現的?”
他低下頭扶了扶眼鏡,讓人看不到表情:
“我很熟悉你,所以隨時都能發現。”
這是一句搪塞話。
如果他早就察覺不同,那進屋來的第一句,就該是拷問。
由此說來,沈月白和第6時空的沈月白在某處有著顯而易見的差異。
但他不願深入這個問題,還在沈月白之前開口承諾:
“不過你不用擔心,無論你來自哪個時空。
隻要你是月白,我就永遠不會傷害你。”
沈月白沉默了一會。
這種感覺和周禮賢不同,他這句話是擲地有聲,真情實意的。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談信不信任也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已經暴露,也無需再搞心機。
乾脆心平氣和的,順水推舟的聊一聊吧。
“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以前的沈月白,那我先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生氣。”
沈月白做了個鋪墊。
這件事是開啟這場談話的先決條件。
但出於他迄今為止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又可能會讓他動怒。
現在隻能希望對方不要有什麼奇怪的隱藏屬性。
得到李伯言的認可,沈月白咽了口口水,直視著他:
“我完全不認識你,李伯言。”
窗簾突然開始作響。
熱風不停灌入房間,天空飄來了一朵黑雲,光線變得很暗。
接著,沈月白簡略描述了不認識他的原因。
因為自己是被沈母養大,沈父自那兩人離婚後就再沒見過。
所以沈父那邊的人,她不可能有機會認識。
春秋筆法,末世還是現世,她的人生之類的信息,她藏得嚴嚴實實。
李伯言臉上晦暗不明。
沈月白不是很怕他,她手裡有刀。
剛才是沒有防備,現在隻要他稍微有過激舉動,她能一刀讓他斃命。
但他很穩定,沒什麼變化,不悲不喜,不驕不躁。
“這樣啊。”
隻是,這句中稍微有點心疼和遺憾。
他又摘下了眼鏡,輕輕笑:
“沒關係,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
街道,兩人邊走邊談。
宋驚風言簡意賅的敘述了在x大樓遇到李伯言的事。
他都是客觀描述,沒加主觀視角。
所以無法讓人判斷他對李伯言的態度。
秦飛雨熟練的將困倦的小向霜轉抱為背,娃娃安心的在他背上打了個哈欠,睡著了。
聽完宋驚風的話,他嘖了一聲:小馬熟啊。
立項那會,大概兩年前吧,科學顧問就找的他,把小馬搞得特彆頭禿。”指的是項目經理,看來這位經理姓馬。
因為秦家是主要投資方,秦老爹下放給了秦飛雨一點點參與權。
馬經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和秦飛雨這個投二代喝酒談心,拉攏關係。
“這人很傲?”
“也不是,這小子挺謙和的。
就是人生挺複雜,你知道中海大學生物學教授沈貢麼?”
中海大學,生物學,沈貢,沈月白的父親。
秦飛雨是真的,總能在不經意間給人帶來一點驚喜。
宋驚風看著他,點點頭。
“李伯言是貧困山區的,他媽早死了,他爹好賭,留了一屁股債醉死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