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下麵條時,沈月白想到什麼,跟宋驚風悄聲說:
“一會我送過去吧,劉洋的日記本還在韓春江那裡,趁現在安全,我先去拿回來。”
不料被宋驚風拒絕:“算了,現在也不安全,我去拿。”
也確實,李伯言推測的時間也並非完全準確。
宋驚風反應力和戰鬥力都更強,他去拿肯定要更好。
拿筆記本的事,也無需瞞著李伯言。
李伯言很快同意了。
他們現在商量,乾脆讓韓春江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變異,可能對她來說會少折磨一些。
因為她少部分時間還有思維能力,倘若正好知曉後初與清醒狀態。
那就如同等待執行死刑的囚犯,實在太殘忍。
宋驚風抬著麵來到31樓,發覺韓春江處於清醒狀態。
“大帥哥,今天怎麼是你送上來,月白呢?”
她現在笑起來,就想恐怖遊戲裡的小醜boss,讓人難受。
“她有事。”
宋驚風握著沈月白那把環首刀,因為籠子裡空間小,用自己那把長苗刀反而不行。
不慌不忙的把碗放在沙發邊的木板凳上,他掃了一眼四周,沒發現劉洋的日記本。
正打算開口詢問,韓春江卻半靠在沙發上,撿起筷子挑了挑麵條。
“李伯言做的麵吧,我就喜歡吃這孩子做的麵條。”
“……”
“他會先煎個荷包蛋,然後用蛋和蔥薑做個湯底。
再用另一個盆來把麵條煮熟,用涼水過一遍麵條,把荷包蛋的湯底再沏進麵條裡。”
宋驚風對做飯可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
他不理解一個雞蛋麵居然要這麼麻煩的步驟,聽得眉頭蹙起。
韓春江費勁的吃了一根麵條,但因為宋驚風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她沒等嚼碎就開口:
“我想我們應該挺聊得來的,因為我們都扮演著同樣的角色,插足者。”
“你搞錯了,在我們那邊,沈月白完全不認識李伯言。”
宋驚風本來是不屑解釋的,但那三個字實在刺耳。
“你不覺得她倆很般配嗎?互相依偎,互相救贖。”
宋驚風冷笑了一聲:
“恕我直言,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覺得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思路去做事嗎?”
“不行嗎,伯言那麼好的一個孩子,他總是犧牲自己成全彆人。
他隻是想要那麼一件東西而已,你都不能讓給他嗎?”
韓春江真的瘋了,什麼溺愛小孩的大家長言論。
他不由得用十分尖酸的語氣諷刺道:
“你還挺喜歡李伯言,難道你把他當……”
〔兒子疼愛嗎〕這幾個字還沒出來,韓春江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爆鳴:
“怎麼了?!我就是喜歡他,我要是年輕二十歲,你以為我會讓他這麼可憐嗎?!”
“……”
宋驚風一愣。
他對感情確實遲鈍,但這句話還是能聽懂的。
所以,韓春江對李伯言,是……情人的喜歡?
所以,她說自己和宋驚風都是〔插足者〕,是這樣的意思。
看著那張枯萎老樹般的臉,宋驚風手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了。”
她保持優雅的姿勢,撩了撩頭發。
“最近阻斷劑間隔越來越近,伯言還親手下了麵,看來我大限已至。
你應該也不是多嘴的人,我相信伯言永遠不會這件事。”
“嗯。“
忘年戀也好,出軌也罷。
宋驚風可不想攪和進這些關係裡。
“我就知道,你是在找那本日記吧,在沙發坐墊夾層。
我已經沒有力氣拿出來了,你自己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