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在屍潮正在聚集的時間段。iniuntryan,歪歪斜斜從跨區大橋上衝下來。
把一群正在聚集的喪屍碾壓成肉醬。
然後以倒栽蔥的方式衝下河堤,拋錨在了河岸的淺灘上。
附近零散的喪屍被這聲響吸引,圍攏過來開飯。
最近的一隻釣魚佬喪屍尤為興奮,衝過去扒拉著駕駛室的車窗。
伴隨“哐啷”的一聲,釣魚帽後伸出一截染血的刀刃。
接著刀刃抽開,釣魚佬隨著車門被一腳踢開。
沈月白提刀下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乖乖待著。”
往常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是她,這句話也都出自宋驚風之口。
但現在情況變了。
昔日的戰神現在臉色蒼白的靠在副駕駛上。
虛弱的從破損車窗,看著那個嬌小的女孩,從吃力到麻利的處理著那些散屍。
十多分鐘後,戰鬥結束。
沈月白像個女武神一樣,把那些屍體踢到河裡。
然後胡亂抹了抹臉上和身上的喪屍血,從後備箱取出輪椅。
用儘渾身力氣,把宋驚風拖到輪椅上。
隨後把他推到橋洞下麵,搬出毯子,儘量鋪得舒適,咬牙把他架在了那裡。
“現在沒辦法進城了,進去我處理不了那麼多喪屍。
它們怕水,不會太靠近河岸。
而且河堤路兩邊的行道樹很密,能阻擋屍潮。
這個位置靠水,就算萬一有喪屍聚過來我處理不了,咱們也能立馬下河。”
邊說著,她邊給宋驚風腿腳和腰部綁上充滿空氣的密封塑料瓶。
看著那毛茸茸的腦袋,宋驚風笑了:
“現在怎麼這麼聰明了?備用腦啟用了?”
“滾。”
沈月白瞪了他一眼,拉緊了繩兒。
可惜宋驚風下身已經沒有知覺,感受不到她小小的報複。
沈月白去河裡洗了身上的血汙,從背包裡掏出相機和手機。
裡麵有地圖,還有在這個時空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這就是為什麼要離開李伯言的原因。
要開始做赴死前的準備了。
掐掐宋驚風的臉,她像大姐大一樣下了命令:
“彆偷懶,把這些東西記下來。”
在宋驚風好的時候,她可不敢有如此大膽的舉動。
宋驚風不知道在想什麼,皺著眉頭。
然後像調皮的小狼一樣,突然張嘴去咬她的手。
她淺笑一聲,也不躲,他便用牙輕咬著她的手指。
在口水流下來前,他鬆了牙。
好乖。
沈月白捏捏他的鼻子。
“乖,等你全背下來,下個時空我們就不出去浪了,找個地方結婚生……”
孩子兩個字,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她已經克服了當媽媽的恐懼。
但這種世界,真的不適合生孩子。
她不想對宋驚風做難以實現的承諾。
“你的大餅我都吃撐了,沈組長。”
宋驚風不在意,挖苦了一句。
然後撿起那些資料,開始認真記起來。
趁著還有點光線,沈月白四處撿了點乾樹枝。
雖然知道死後能跳轉。
但並不知道下個時空是什麼樣子。
也不知道兩人的旅途會不會就在這時戛然而止。
未來有太多不確定性。
有很多的壞結果,會讓人焦慮不安又難過。
本來以為處於這種窘境,她不會感覺饑餓和疲勞。
但恰恰相反。
餓意一陣陣襲來。
而從那輛車上拿的一些乾糧,在路上已經吃光了。
胃有點抽抽,背後的河麵突然傳來水花。
沈月白一扭頭,看著瀲灩的河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