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沈月白叫醒了宋驚風。
一杯熱茶的功夫,人也差不多清醒,他啟動車子的片刻,沈月白已經環抱雙臂,歪頭睡著。
從後頭的雜物堆拉扯出一張小毛毯給她蓋上,他順手想從手套箱拿煙。
看來這副軀體,有抽煙的習慣。
想到沈月白之前也有拿煙的動作,他眉頭輕皺。
隨後默默放回了煙,隻拿出打火機,放在上衣兜裡。
7點52分,他把車開至沈月白先前描述的岔路口。
歪頭想和她確認是否從這個匝道下去,卻發現副駕的人睡得香甜。
他停車熄了火,決定乾脆等到她醒來。
畢竟現在,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過了不久。
正午的陽光灑在沈月白臉上,有點火辣辣的痛。
她哼唧幾聲才迷迷糊糊睜眼,發現宋驚風一直在看著她。
這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幾乎都做了。
但這雙飛揚的眼,深沉的眸,在對視時還是讓人感到出乎意料的難為情。
她挪開眼,一看時間,那抹少女般的羞澀蕩然無存。
6點半出發,路障再怎麼多,8點半左右也該到了。
可是現在……
她保持驚訝的同時壓低聲音,責怪:“十點半?!宋驚風!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開得慢,剛到。”
隨後他扭過頭,岔開了話題:
“是不是從這裡進去?”
看他那雲淡風輕的神態,沈月白也不能多講什麼,扯了扯嘴角,開始指路。
這邊都是石頭山,山峰奇異,懸崖陡峭。
省道行進十公裡,岔入一條雜草叢生的泥巴路。
道路狹窄崎嶇,都是u形彎,還是下坡路。
連宋驚風這種多年的老司機,也挺直腰背捏緊方向盤,全神貫注。
終於是下了這座秋名山,從山腳起,道路變成了小石子路,與一條小河並行。
一路除了高山深林,荒無人煙。
再往前行進差不多二十公裡,眼前出現了奇異的景象。
隻見四周山巒相連,形成一處盆地。
而小河彙聚成一片極大湖泊,而湖心則有數個大小“島嶼”。
島嶼有石橋相連,上有不少亭台樓閣,其中心最大最平坦的島上,有一棟超過800平的現代歐式雙層彆墅。
這應該就是沈月白所說的環湖彆墅了。
能看到高達三米的柵欄,把群山和整湖都圈起來,甚至長達十幾米的河道口,也被柵欄圍住了。
雖然看起來很豪華,但對於真正的大佬來說完全不算什麼。
因為這裡地勢極其偏僻,總造價估計不如中海市中心的一棟小樓。
讓人驚歎的該是建房手續如何辦下,但在當前,這已經是一些曆史問題了。
“柵欄可以防屍潮,有不長眼的能卡bug進來,也會被水擋住,我們把內島的喪屍處理乾淨,把入島的大門一封,就ok。”
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這裡是一個絕佳的隱居點。
沈月白對自己找到的這個地方非常滿意。
宋驚風聽她的指揮,開車來到莊園的門口,從這扇大鐵門進去後就是車輛可通行的橋,直達最中心的島。
眼前的鐵門用鐵索拴著,沈月白拎著斧頭下車,幾下解開鐵索。
等宋驚風開車進去後,又關上門,用鐵鏈拴好。
“那個博士一家早都感染死翹翹了,咱們可不算殺人奪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