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為這老師的位子,可謂是各出奇招。
僅僅就在這一個中午,小七便親眼目睹知青點有三個人打開大門提著什麼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長安不再想那些,伸出手指著擺在麵前的本子,說道:“喏,把這些搞會了,剩下的就看運氣吧。”
這幾本不全乎的書還是從上午一起乾活的幾個大娘那裡拿到的。看看初中小學的知識點就行,高中離她們沒學多久,應該都在腦子裡麵。
一旁的王茹聽到這話後,不禁又一次開口勸道:“鏡子,以你的能力,如果不去試一試實在太可惜啦,而且現在去找大隊長說明情況還來得及呢。”
“看題吧。”長安避開這個話題不談。
見長安回避這個話題,王茹隻好輕輕應了一聲:“哦。”
隨後便低下頭開始認真閱讀起題目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大隊長家裡可是熱鬨非凡。
說好話的,
說好話,攀交情的,
說好話,手裡帶東西的。倒不是很貴重,畢竟當上這個老師後成分沒改變,拿來的也就是些補身體的雞蛋紅糖。
這個工作所能獲得的報酬比不上那些身強力壯之人每天掙得十個工分,但對於一些力氣較小的人來說,這份工作遠比辛苦地上工更為合適。
此刻,王大娘正悠閒地盤腿坐在炕上,一針一線地給二牛納著鞋底。當她看到大隊長又送完一波客人後回到屋裡時,忍不住搖著頭感歎道:
“你說說那個狗蛋娘呀,她家狗蛋連小學都沒有畢業呢,居然也跑來湊熱鬨。我可不放心把咱們大孫交給他帶著。”
不提那些大城市來的知青們,便是隊上也有幾個讀過高中和初中的。
“今兒上工的時候,叔爺爺還提起那個鐵娃呢,我都不敢搭那個茬。”大隊長跟著歎氣道。
“之前不是說這個位置給劉芳嗎?”王大娘好奇的打探道。
不提他爸,單說劉芳,那可是大隊上過高中的孩子裡麵成績最好的。
“那孩子說是要公平,不影響她爸的名聲。不過腦袋瓜聰明,直接給她也能服眾。”大隊長想著要是這孩子能繼續讀下去,說不準成為他們大隊上第一個大學生呢。
緊接著,他伸手將放在桌子上方的煙槍取過來,熟練地點燃。
方才李知青前來拜訪時,還曾試圖塞給他好幾包大前門呢。那可是帶有過濾嘴的高檔貨,跟自己此刻手裡這個比不過,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唉,隻可惜無福消受啊。
“你說說,這回究竟會由誰來負責出題?”王大娘一臉好奇地望著大隊長,她知道畢竟自家老伴那跟著掃盲班學的是出不了題。
“明個我從公社小學那拿去,如今可真是有出息咯,往後就能端上鐵飯碗當工人啦。”言語之間滿是羨慕與感慨。
然而,正當兩人交談之際,王大娘突然聽見門口傳來那傳來大鵝的叫聲。她趕忙轉頭看向門口,並輕輕推了一下身旁正吞雲吐霧的大隊長,壓低聲音說道:“快彆抽啦,又有人來了。”
大隊長無奈地搖搖頭歎氣道:“看樣子今天怕是沒法清淨嘍,這事找我也不管用啊。”
他頂多也就是能幫自家人安排些相對輕鬆點兒的活兒乾乾。
但要是收禮辦這事,這大隊長的位子也坐不下去了,多少人盯著呢。
當舉報是鬨著玩的呢。
次日中午。
長安午休醒了後,正在炕上吃著牛肉乾等著上工,看著王茹進來,問道:“怎麼樣啊?”
王茹垂頭喪氣的說道:“你猜?”
“成了。”
“成了!”王茹興奮地喊出聲來,她那張原本曬黑的臉龐此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歡快地說道:“是我,還真被你給說中啦。黑板上出的題目大部分都是小學,隻有一小部分涉及到初中的內容。”
“第二是誰啊?”長安接著問道。
知青點裡麵大多數人都去了,不知道誰更厲害。
王茹稍稍收斂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回答道:“是王衛景和陳永紅並列。他倆可厲害了,一個語文的分特彆高,另一個則是數學出眾。我跟他們相比就隻差了那麼一分。”
就在兩人興高采烈地交談之際,突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摔門聲,驚的倆皆是一愣。
長安與王茹麵麵相覷,稍作停頓後便繼續說起話來。
此時,陳永紅陰沉著臉走進屋裡,看到房間內正驚訝望著他的楊蘭。
她壓低聲音,有些不甘地嘟囔道:“王茹當上老師了。”
楊蘭見狀,連忙走上前去輕聲安慰道:“我聽說彆的地方知青也能參與招工,說不準哪天也讓咱們趕上這好事了呢。”
她可是知道這些天陳永紅都在看書,說不定是早就知道了這事,可自己也就能乾力氣活,看書都頭疼,更彆提教書了。
然而,陳永紅卻依舊無精打采地回應道:“哼,那種好事情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外來戶啊,肯定是先緊著本地人。”
自己搞那麼一出,真是白費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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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沒想到出題不可著往難處出,出的題愣細致。
一個月後的一天。
“霍雲鏡,有你的信。”長安滿臉笑容地從郵差手中接過信件。正當她準備退出人群後。
郵差又開口說道:“對了,你還有個包裹放在公社那邊呢。”
說完,郵差便繼續忙碌地分發著其他人的信件
各個大隊的知青數量逐漸增多,郵差送信的頻率比以往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