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看是否要將這個消息告知殿下呢?”魏言一邊手腳麻利地采摘著後殿的瓜果,一邊開口詢問道。
此時,長安正手持剪刀剪下一串葡萄。她輕輕歎息一聲後回答道:“即便咱們現在不告訴他,等到改天去文華宮進學之時,估計那二皇子也會忍不住講出來的。”
若不然她和魏言怎麼會知道這事呢?
要知道皇上封鎖嚴密,後宮很少能夠聽到太上皇的事情。
“娘娘產子本應是件大喜事,但殿下他……唉!”魏言語氣中充滿憂慮與無奈。
“殿下有親手足也算是件喜事。”
這事也隻能這麼說,畢竟長安也未曾料到,李妍婉竟然還能給太上皇再添一子。
當初後宮都說她產下蕭秉昀的時候遭了算計,今後恐難有孕。
如今他們一家皆身陷囹圄,就算再多這麼個所謂的嫡子,對蕭秉昀而言似乎也並無太大實質性的影響。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際。
長安看蕭秉昀照例要去書房練字,攔住他後將此事和盤托出。
聽聞此訊後的蕭秉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若無其事地點頭回應道:“如此甚好,母後身旁有幼子相伴,亦可代我儘孝矣。”
他對於母後的麵容已經模糊,想來這個弟弟也能給母後一些慰籍。
隻是話雖如此,他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前幾個月曾有人假借母後之名傳遞假消息給自己的事。
於是緊接著追問道:“姐姐,不知你又是從何處得知此消息的呢?”
“無非就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蓄意讓我們知曉罷了。”
“不是算計便好,姐姐這些時日也少出靜安宮,陛下的心情不太好,便是對二皇子都多有斥責。”蕭秉昀現在想起幾個月前的自己,都覺得實在天真。
要知道,平日裡最為縱容二皇子的正是那位皇叔。
這幾月同皇子們讀書,被無辜牽連過不少次,他也看透了後宮的形勢。儘管柔妃終日對皇後百般挑釁,但即便廢掉了太子,這太子之位也決然輪不到二皇子頭上。
“那殿下您務必要多加小心,每日還是走宮道返回。”
如果從禦花園的玉湖邊上繞過去,路程確實能縮短不少,然而宮裡的那些湖泊向來都是危險係數極高的地方。
至於皇上為何如此暴躁易怒呢?
原因無他,其膝下的子嗣目前僅有體弱多病的太子以及那個囂張跋扈的二皇子。
當上皇帝的人總是很自信自己能夠長壽,如今不能生,可不騎虎難下。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但文壽宮內卻是燈火通明,
王全看著皇上已經連續數日熬夜批改奏折,心中不禁擔憂起來,照這樣下去,皇上的身體如何吃得消啊!
他的身子骨也快要吃不消了。
“陛下,時辰已然不早了,是否該歇息了?”王全心懷忐忑地說道,並將案幾上早已涼透的茶水換成了適宜入口的新茶。
皇上抬起頭,目光掃過王全,然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無妨,再給朕多取一些折子過來。”
聽到這話,王全隻得遵命行事,又抱來了一摞厚厚的折子,整整齊齊地擺在了皇上麵前。
快要熬到昨日就寢的時間,沒等王全繼續提醒,便聽到皇上說要給二皇子身邊增加守衛的事情。
“那太子那邊?”王全還是多嘴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