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從前送的都是這樣嗎?”長安是知道蕭秉昀每次需要送禮,便送這些手抄的道經佛書。就是沒看到有這麼多存貨。
“那時候不是。”
這些都是蕭秉昀每次受到二皇子欺負的時候寫的,能夠讓他靜心。
雖他有時候為能夠糊弄蕭秉昌而開心,可更多時候是不忿。
第二日,皇上和大臣便提前回京。
而太子則是被留在的行宮裡麵靜養,皇後特意送過去許多宮人伺候。
“殿下,太子於秋狩之時本在營帳內休憩,豈料竟遭一小太監手持簪子突襲,直刺其肺腑要害。
幸而其他隨侍之人反應迅速,及時將那行凶者緊緊抱住,這才未令那簪子刺入過深,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魏言稟報著自己費儘周折得來的消息。
聽到此處,蕭秉昀不禁麵露驚色,失聲叫道:“簪子?究竟是為何緣故,竟敢對太子下此毒手?”
須知,身為太子的宮人,未來前程似錦,又怎會甘願冒著牽連九族的風險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呢?
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隻見魏言稍稍低頭,輕聲說道:“奴才有位老鄉的好友在刑宮當差,據他所言,這行刺的太監自太子去東宮便跟著,可其實是柔妃安排的眼線。
此前一直未能尋得近身之機,此番趁秋狩之際,方才瞅準時機下手,呈上的供詞確係這般所述。”這消息也是他花了銀兩才得來的。
不過柔妃已逝去半年,還能控製這太監,他覺得說不定背後還有人。
此時,站在一側的長安忍不住開口問道:“那麼,不知陛下對此事作何處置?”
魏言抬眼望了望蕭秉昀,然後緩聲道:“皇後娘娘得知此事後,當即懇請陛下下令誅殺那小太監的九族,以正國法綱紀。然而,最終皇上下旨隻將其家族夷滅三族。”
他們這些進宮的小太監也不全是沒了爹娘的,大多是家裡麵窮,也有其他兄弟承歡膝下,才會送一個入宮。
蕭秉昀想著若這人果真是柔妃的安排,那若不是皇後先一步鏟除二皇子,柔妃恐怕也會對太子下手。
貼身的小太監是彆人的人,看看在場的長安和魏言,他覺得少些人伺候也挺好的。
長安沒想到太子剛回宮沒幾日,便在宮道遇上了,連忙行禮。
“咳咳……”
那簪子傷及肺腑,本隻是冬日有咳疾的太子,如此秋日便是如此。
等著太子的攆走過的期間,長安耳方才抬起頭來。
看去的方向應是皇後請安。
她行禮之前的那一刹那,匆忙之間,忍不住朝著太子投去了幾眼。
以她的醫術來看,若說原本能活到五十,如今怕在太醫院的努力下是活過二十都勉強。
此刻,景潤宮。
皇後正一臉煩躁地注視著站在下首位置的太子。
眉頭緊蹙,滿臉不悅地質問道:“你為何就不能好好地待在東宮調養自己的身體呢?非得四處亂跑!”
聽到皇後的責問,蕭秉晏禁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用手捂住嘴巴,強行壓製住喉嚨中的不適感,艱難地開口說道:“兒臣想問問關於二弟的事情,不知此事是否乃是母後您所為?”
皇後聽聞此言,目光冷漠地掃了一眼蕭秉晏,冷冷地回應道:“就算是本宮做的,那又怎樣?”
蕭秉晏又是一陣猛咳,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後,繼續說道:“咳咳……母後難道就不怕這件事被父皇知道嗎?””
皇後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反而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本宮這麼做也隻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柔妃竟敢在你的身邊安插人手,可見其居心叵測。就算皇上前來詢問於我,本宮也依然還是這句話。”
蕭秉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追問道:“那柔妃之死是母後所為嗎?”
他不敢相信心目中最是善良端莊的母後會殘害後宮。可今日父皇所遞給自己的口供又不得不讓他相信這一切。
麵對太子的追問,皇後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語氣稍軟:“晏兒,你不應來問本宮這些,隻管在東宮養好身體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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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手吧,母後,父皇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子,您可再養個健壯的孩子於身下。”蕭秉晏拉住皇後的手,言辭懇切道。
本朝不存在兩宮太後,母後現在是皇後,以後也會是太後,又何苦為了他來枉做殺孽呢。
“不會再有。”皇後突然停住後接著說道:“你隻管當好太子,你現在是皇上唯一的兒子,何須憂慮以後?”
太子低頭咳嗽個不停,他自然清楚身體如何,支撐不了多少年了,又何談以後。
父皇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皇子,母後何苦因他再與父皇離心呢!
自太子走後,一直望著文壽宮方向的皇後,突然開口道:“愚蠢。”
太子竟以為皇上是顧念舊情才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是沒有證據罷了,且她為太子之母。
“那日讓你給太子找的人?”
“奴婢已經讓那些人在學規矩了,太醫說都是好生養的。”茉白趕忙回答道。
“什麼好生養?”小七突然問道。
正聽得起勁的長安沒有回話,什麼好生養,多明顯,這是怕太子熬不過和光帝,想要太子有後。
兩代人怎麼也能把皇上給送走。
“安靜些,聽著。”說著,長安繼續在假山的樹洞裡麵縮著,這個位置剛好能讓小七知道景潤宮發生何事。
等在長安再專心聽的時候。
就聽到皇後語氣平靜的說道:“找胡太醫開些讓男子不孕的藥,給靜安宮那位安排上。”
既然她的太子體弱,那便讓李妍婉的兒子斷子絕孫吧。
接下來的話裡麵沒有長安想要的消息後,聽小七說沒人後,直接從假山裡走出來。
“遷怒,妥妥的遷怒。”小七在長安的腦海裡麵念叨著。
“往好處想一想,萬一設計個落馬摔死或者是溺水,是不是下藥這事輕多了。”
長安雖是如此說,但回靜安宮後還是注意起了殿內的裝飾,和平日裡蕭秉昀的飲食。
既然自己知道,怎麼也得幫一把。
免得他真中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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