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最終響應者不能說眾多,可也有數十名人家向蕭秉昀呈遞奏折,懇請冊封自家女兒為世女,以繼承爵位。
蕭秉昀下達了一道之前就想好的旨意:允許這數十名女子不降等爵位直接承襲。
不過兩年,獨掌大權的蕭秉昀在朝會提及女子可參加科舉的時,更是激起千層浪。
不少老臣去宮殿前靜坐,妄圖讓蕭秉昀收回這個想法。
裡麵想著撞柱而亡青史留名的狠人倒是沒有,因為此前他真的不在乎,先是嚴查此人可是清廉無過。後讓史官大筆著墨此事的前因後果。若有錯事,這些也會被記在一起。
這旨意雖有阻力,可到底還是被蕭秉昀給發下來了。
這次科舉打破常規,實行男女同榜競爭。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皆能憑借自身真才實學一較高下,爭奪功名。
先前襲爵的女子幾乎都參與此次科舉。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吉時已到,禮部官員扯開嗓子大聲喊道:“請新科進士上馬!”
那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徹雲霄。
此時新科進士藍色圓袍,頭上戴著巾帽,由身側的兵士扶上馬。長安氣定神閒的騎在白馬之上,等跟著前麵三人行動。
這才想著要留個紀念,在心裡麵叮囑小七道:“記得全程給我錄像。”
“我辦事你放心,從傳臚大典我就一直給你錄像著,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瞬間!”
就在這時,隻聽“咣”的一聲鑼響,遊街正式開始。長安騎著白馬跟隨著隊伍徐徐前進。
放眼望去,街道兩旁早已被百姓擠得水泄不通,人們摩肩接踵,爭相目睹這些新科進士的風采。不僅如此,就連兩側的茶樓酒館也都紛紛打開窗戶,裡麵同樣擠滿了人。
在看進士開始遊街之後,紛紛將手中的鮮花和荷包朝著進士們拋來,一路花雨伴著進士前行。
茶樓之上,一名女子激動地衝著身邊的同伴喊道:“燕兒,快看呐,今年的傳臚竟然是趙國夫人!”
毫不猶豫地將原本打算投給自己兄長的鮮花奮力向著長安擲去。
那名叫燕兒的女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問道:“表姐,哪呢?”
目光便毫不猶豫地掠過最前麵那位身為狀元郎的兄長,直直地望向過來的隊伍。
果不其然,一眼便瞧見了長安正端坐於第四匹駿馬之上,玉手輕揚,將手中荷包向著長安用力投去。
倆人剛投完,就看到端坐在桌子旁邊的婦人,竟然猛地站起身來,步伐匆匆地朝著窗戶奔去。迅速解下腰間係著的荷包,向著樓下的長安拋去。
“娘!”
“姨母。”
兩名少女齊聲驚呼,滿臉都是驚訝之色。她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向端莊穩重的母親姨母)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
而此刻,站在樓下的長安原本正笑容滿麵地看著前方的狀元郎和探花郎左閃右避,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至於滿頭華發的榜眼,身上雖有卻不及另外兩人多。
她身上隻有些許鮮花,完全可以應付自如。
突然之間,隻覺得有一道黑影朝自己襲來,下意識伸手一接,低頭看是繡著如意花紋的荷包。
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抬頭望去,正好與樓上那位拋出荷包的婦人四目相對。
婦人見長安接住了自己的荷包,並對著樓上的兩位少女大聲笑道:“怎麼,難道為娘我就投不得了嗎?”
還得是她,寶刀未老,一投便中。
“你爹當初還是我投中的呢。”說完,看長安騎馬已經過去,又坐回了位子上。
後來的人實在熱情,長安開始應接不暇,根本無法再抓住所有的東西。
無奈之下,她隻好儘力躲閃著那些如潮水般湧來的鮮花、荷包以及手帕等物,以免被它們砸到。
此時完全顧不得想兩側人口中或讚或貶的聲音,此時此刻,長安已經無暇顧及兩旁人群口中傳來的或是稱讚或是貶低的議論聲,全心全意地應付空中投來的東西,甚至還有人往她身上投金花生、玉佩。
向後看去,沒她這樣身手的進士更為狼狽。
小七特意找角度把長安用力躲閃的狼狽畫麵給拍了下來。
話說長安等十來位女子的科舉名次已然塵埃落定。
然而瓊林宴過後,京城中的各大茶樓酒館裡卻是熱鬨非凡。那些名落孫山的書生們聚在一起,憤憤不平地議論紛紛。
麵對如此情形,蕭秉昀當機立斷,下令將本屆所有殿試的試卷張貼於皇榜下方,讓眾人能夠親眼目睹各位考生的真實水平,孰優孰劣自然一目了然。
朝堂之上在科舉前對於女子參加科舉一事雖已基本達成共識,但在如何授予官職方麵卻產生了巨大爭議。
尤其是吏部尚書,竟然提出對此次獲得科舉進士身份的十幾位女子僅給予金銀布帛作為獎賞就可,而非正式授官,理由是與女子同朝為官實乃有傷風化。
小七陪伴著長安來到吏部尚書府邸旁的一間空房中,兩人在此已經守候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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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略顯陳舊的院落,小七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按說他家所處的地段,應該沒有靠貪汙斂財吧?刑部尚書的宅邸可是緊鄰皇城根兒呢,這吏部尚書的三進院子居然快要靠近內城邊緣了。”
“我已經讓人去查他其他地方了,咱們暫且在這裡再蹲守兩日看看情況。”
長安是想著以小七這功能,用在刺探消息上麵是一把好手,萬一能發現什麼隱秘呢。
吏部尚書既然能有膽子在朝會上公然反對此事,回家後總得討論一二。
而反對的吏部尚書王大人,沒有這個官職的話,那他這反對之言自不會有什麼影響。若他這番慷慨陳詞隻是因為性子迂腐頑固,長安也不會搞誣陷栽贓。要真是有什麼致命的把柄,那她就是替天行道了。
沒等王大人下差,小七就有所發現。
隻聽小七說道:“看看這個視角,你瞧瞧是否認得此物,我看著像是那私礦案叛黨遺留下來的舊物。”
原來,小七是在看到王大人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潛入其父書房翻找東西時,注意到了一個可疑的徽記。小七覺得此徽記甚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