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影,正是張雲玉。
當她聽到屋內眾人的談話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雙腿一軟,竟然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好在她身旁的貼身丫鬟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將她攙扶起來,走到了林文新的麵前。
自從林文新離家數日未曾歸來之後,張雲玉每日憂心忡忡,隻能靠誦經祈福來緩解心中的焦慮。
由於過度擔憂,她已經連續多日隻喝了些粥,身體早已變得虛弱不堪。
此刻的她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紅腫。用顫抖的聲音,哀怨問道:“相公,難道你也不記得我了嗎?”
說罷,她那雙飽含淚水的眼眸盯著林文新,滿心期待著能夠從他口中得到那個令自己安心的答案。
然而,麵對張雲玉詢問,林文新卻隻是搖了搖頭。
其實,他的心底想著自己許是他們說的人。
可他對於眼前的她們卻是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一旁的南綠身上。
在這裡南綠,才是他熟悉的人。
而那位世子夫人畢竟身為侯府的宗婦,自然要比旁人鎮定許多。
隻見她迅速上前一步,毫不猶豫地扯開了林文新身上那件略顯破舊的棉麻衣衫。
待看清他肩膀處那道屬於她兒子特有的胎記後,當下轉頭吩咐身邊的紅玉趕緊拿著侯府的牌子前去太醫院,請太醫趕來為林文新診治。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揚開來,深居簡出的老夫人也在聽聞風聲之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當她踏入房門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林文新正雙手攏著衣領,用一種充滿戒備眼神盯著自己的兒媳,仿佛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且聽到那句請太醫後,顧不得往日規矩。眼神來回掃視著孫兒上下,若不是林文新的眼神實在戒備,恐忍不住上手來看是否有傷口在身。
對著世子夫人不可置信道:“這怎麼回事,誰需要太醫。”
“娘,新兒不記得我們是誰了。”
聽到這句話,其他聽到消息的前來的人也都震驚住了。
跟在老夫人身後,同長安年紀相仿,身著青色石榴裙、發髻絲帶上墜著鈴鐺的少女著急問道:“二哥,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姝兒啊,你還答應過我要帶我出去玩。”
林文新看著那女孩發辮上麵的鈴鐺,眼神晃了晃,隻感覺似曾相識。
當長安被世子夫人的丫鬟請到正院時,一踏入屋裡麵便瞧見裡麵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眾人或站或坐,圍著林文新說個不停。
南綠眼尖,遠遠地瞅見自家小姐領著南青走來,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至長安身後緊緊跟隨。
長安心中雖已對這混亂場景有知,但麵上卻依舊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側過頭向跟上來的南綠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怎生如此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