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刻趙業芳的表情很是好看。
聽著長安的敘述,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眉頭緊皺,雙頰通紅,似乎在為在人前袒露他嫉妒兄弟羞愧。隨後聽到長安轉述他昨晚有怨恨皇父不公的言語,臉色瞬間轉青,額頭轉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眼看著趙業芳的臉色越發精彩,長安正要繼續說下去,就見趙業芳揚起一隻大手作勢要捂住她的嘴。
她眼疾手快直接坐在趙業芳身側,撫著他的後背安撫,直接避開了那隻手。
“可曾有其他人聽見?"”趙業芳盯著長安,眼中卻慌亂。
若傳揚出他對皇父不滿,彆說如今他是郡王,隻怕會直接一擼到底。
“王爺放心,我正是擔心此事被他人知曉,昨夜我獨自徹夜未眠伺候王爺。”長安不忘借機為自己表功一番。
雖然她剛才醒來後,小七說半夜時,趙業芳喊著口渴,她卻睡得正香未曾聽見。
但今日她特意早起喊他早朝,這也算是有心。
“忘了此事。”趙業芳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長安。得到長安肯定的答複之後,他這才開口叫人進來。
送走趙業芳上朝後,長安立刻吩咐下人將床鋪全都換掉,才繼續睡去。
用過早膳之後,長安正準備讓人將賬冊拿過來,忽然聽到下人說錢母前來拜訪。
長安聽聞趕忙迎了出去,在主院門前見錢母要行禮,直接上前拉住她,關切地問道:“娘今日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為娘還不能來看看你嗎?瞧把你急的。”說著,錢母端詳起長安的麵容來。
見她麵色紅潤,眉眼之間的鬱鬱之氣早已消失無蹤,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為人母哪裡看不出之前女兒雖嫁入王府,卻不曾開懷過,如今想開了便好。
長安拉著錢母的手撒嬌道:“當然能,若非娘不肯小住,女兒當下便讓巧玉去將客院收拾出來,隻盼盼娘長久陪伴在身邊才好。”
錢母輕輕拍了拍長安的手,“你呀,儘說些胡話。”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隨後,錢母又環顧四周,看了看那些伺候在旁的丫鬟們。
長安心領神會,當即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錢母照常關心長安的身體後,神神秘秘道:“你嫂子說城外來了個老道,於生子一道頗為有研究。”
“娘,這些哪裡能信?”長安記得錢母往日是最為厭惡這些說法的。
“可還記得你小姨母?”
“嫁入張家,未曾開懷過的姨母?”
長安對於這人倒是有印象,比起後院無妾室操心的錢母,劉姨母本就是低嫁給她外公的學生,卻因著十年未有身孕,眼看丈夫納妾生子,而她卻苦藥湯子不斷。
“她就是吃了道士開的丸藥,有孕再身了,可見這老道真有本事,若不然我也不會將這種沒來由的話到你跟前來說。”
錢母在府上也是日夜為嫁入皇家的女兒擔憂,本就家世是皇子妃中最低的,眼見成親一年有餘未曾開懷,聽了老道這事,便忙不迭的趕來。
長安自是看出錢母是真的為她擔憂,眼見她出嫁一年有餘,錢母鬢角的白發便冒了出來,乾脆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還不曾有起伏的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