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寵的皇子妃25
轉眼間,三年過去。
小七陪長安漫步於坊市之中,見長安饒有興致地拿起一支簡陋卻很有新意的簪子在頭上比劃著。
想起今日京城的來信,不禁問道:“長安,再不回京,大寶的信怕不是要把錢府淹沒了。”
“不回去,我才來江南陪爹娘不過倆月。”長安示意身後的巧玉付錢給攤主,繼續往前走去。
這江南地區山清水秀,最為重要的在規矩上比京城要鬆快許多,待在這自然心情舒暢無比。
“他而今不過十三,京中的局勢能應付的了嗎?”
長安又拿起另外攤子上麵的繡帕看了起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訓練了他三年,他現在就是個不粘鍋,那些人可算計不住他。而且又不是我不願意帶他一起來江南,還不是皇上不放?”
早年間,大皇子與五皇子暗中勾結,行謀反之事;而二皇子和三皇子明明知曉此事,卻選擇知情不報,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念頭。
四皇子直接因那場刺殺失去左臂,沒了入場資格,趙業芳又被她給弄死。
除非皇上還有十年以上的陽壽,否則難以等到後續的小皇子長大成人,擔當大任。
眼下,具備資格競爭儲君之位的僅有七皇子、八皇子以及九皇子三人而已。如此一來,儲君之位的爭奪便愈發激烈起來。
使得皇上對朝中三子間的紛爭倍感厭煩,反倒是越發喜愛與小皇子及皇孫們待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趙連煒作為小輩之中那最為受寵的,自然也不能離京太長時日。
在她離京前,七弟的母家竟膽敢聯合一眾官員大肆造勢,讓皇上早日立下儲君。
此等行徑無異於虎口拔牙。
相信也無人喜歡待在京城那緊張的氛圍中。
小七眼見長安絲毫沒有返回京城的意願,便琢磨著要掃描坊市,看有哪些好玩的去處後,推薦給她。
卻突然看到了那晚僅一麵之緣的人。
“長安,你快猜猜看我瞧見誰啦?”小七難掩興奮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長安分享這個發現。
“誰?總不會是煒兒追回來了。”長安隨後問道。
這地方她認識的人都隻見過兩三麵正巧也是走累了,長安朝著茶館走去時。
就聽到了小七接下來所說的話:“就在前麵呢!手裡提著桂芳齋糕點、身穿一襲緋色袍子的男子。”
長安聞言,不由得停下腳步,朝小七所言方向抬眼望去。
隻見那人確實有幾分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疑惑道:“誰啊?”
“鄭吉成,你原本給大寶選的爹。”
聽小七說出這個名字後,長安看向那人的眼睛不禁眨了眨。
十二年過去,那日的文弱書生並未被酒色侵染,依舊風度翩翩。可時下男子簪發,這都能看出來的禿,是真的禿了。
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經曆了什麼。
“幸好當初錯過了。”長安感歎道,她實在是想象不到趙連煒頭禿的樣子。
“腦子和手腕確實不錯,無人扶持能做到知府。”
本就是不相乾的人。
長安看過後,繼續往茶樓走。
而鄭吉成似感覺有人將目光落在身上,朝著那視線看去時,卻隻看到頭戴珍珠冠,身著青衣的女子背影,便沒在意,繼續往前走去。
幾日後,陽光正好,微風不燥。長安正陪伴著錢母等人坐在庭院裡,看請來的戲班子唱戲。台上咿呀吟唱好不熱鬨。
巧慧這時從外走到長安跟前,微微屈膝行禮,輕聲說道:“娘娘,小王爺的信到了。”
錢母和兩嫂子原本沉浸在戲曲之中,聽到巧慧的聲音後,紛紛回過神來,看向長安。
錢大嫂向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心領神會,趕忙走到班主身邊低語幾句。班主見此情形,便停下手中的樂器,示意暫停。
長安將信展開後,閱讀完信件後,不禁搖了搖頭,對著在座的幾人笑著說道:“同上一封並無甚差彆,不過說些京城發生的新鮮事兒。”
由於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機密可言,所以長安想也沒想,便直接將信紙遞給了身旁的錢母。
錢母接過信紙,認真地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看著長安,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幾日你就回京去,到底是做娘的人了。”
長安一聽,連忙伸手攬住錢母的胳膊,撒起嬌來:“娘,女兒想再多陪您一些時日呢!難道您就這麼急著趕女兒走嗎?”
錢母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長安的手,揚起手中的信紙說道:“我這裡還有柒娘和芳娘在,可連煒那孩子在京城卻無人陪。”
若說一開始見到長安從京城過來,母女團聚,她自然是欣喜。
想當初半個多月的時間後,才聽聞六皇子遭遇不測的消息,她與相公本打算立刻啟程返回京城。在準備動身之際,卻率先收到了長安寄來的書信,言辭懇切地勸說二人無需回京。故而隻派了老二長溯帶人去京城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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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老二回來後說長安並無大礙,可她這當娘的又怎能放得下心來,京城局勢如何她也多有聽相公講過。
哪怕多次通信,她也一直都對在京城的女兒牽腸掛肚。
直到這次母女相見,她確切看到長安如同未出嫁時的樣子,甚至性情似乎比從前更是開朗明快,那顆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心來。
錢母甚至心中曾暗想:沒了那襄郡王正好。
“那他也需去宮裡進學,也沒人在王府陪我啊?”長安嘟囔道。
聽到這話,錢母原本輕輕拍打著長安手背的手掌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嗔怪地說道:“哎呀,你這孩子。”
女兒又不比她有好幾個兒子,不怕沒有不孝順的。表麵功夫和真正的貼心又不同,比起日日陪她這不定哪日閉眼的老婆子,錢母還是更希望長安能夠在京城母子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