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冥海魔尊也有這塊令牌?”長安一臉驚訝地看著方槐遞上來的令牌。
上麵刻著萬劍宗的徽記,倒是和裴尋那塊萬劍宗弟子令牌如出一轍。
將令牌翻轉過來,看到背麵雕刻著一個“月”字,長安就明白了那冥海魔尊是誰。
當初在那洞府一彆,七百年都沒有在聽過許喜月和郝昭年的消息,卻未料到是跑去了魔界。而且許喜月還是三百年前登上魔尊之位的冥海魔尊。
更料想不到的是再次聽說許喜月,竟被裴尋唯一收的弟子給殺死了。
長安對許喜月並不熟悉,自然談不上有多少傷感,但對於這種還是覺得有些唏噓。
她將令牌還給方槐,這塊令牌還是他等裴尋出關之後親自給他吧。
“你怎麼會想到要去魔界呢?而且還碰巧遇上了冥海魔尊?”
方槐是裴尋在凡間降妖除魔時所救下的孩子,因其天生劍骨,被裴尋收為唯一的弟子。而今他不過初入化神,雖可越一小階挑戰,可又怎敵得過早就坐上魔尊之位的許喜月?
方槐將那枚令牌收好,回想尊者剛才查看令牌時的表情,冥海魔尊真的如他所想是萬劍宗的弟子。
甚至他師尊也認識。
就在方槐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尊者的問話將他拉回了現實。他定了定神,回答道:“是一位男修將我掠到魔界的。他明明身具正道修為,卻身處魔界,甚至在墨界還頗具地位。
但是他圖謀的是我靈根,也算是蛇鼠一窩。在我斬殺他之後,冥海魔尊突然現身攻擊我,我用師尊給的劍符使其重傷,之後才僥幸將其殺死。”
長安聽到這裡,顧不得心中猜測。伸手拉住方槐的手,運用靈力探查他體內的脈絡。一番檢查後,長安發現方槐體內的脈絡大多都是近日才修複好,這足以證明當日的情況有多麼凶險。
丟給他一玉瓶後,冷聲說道:“確實是僥幸,差點裴尋就得先給你送彆了。怎麼沒有用我給你的傳送玉符?”
她記得給方槐的玉符中既有隨機傳送地點的,也有定點傳送到歸元島中的。以她對空間的造詣,不至於撕裂玉符還回不來。
方槐將玉瓶接住,避而不答,“多謝尊者。”
“算了,你先養好傷,等裴尋出關再去和他分說吧。”
長安一見他這副神情,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也不欲繼續多說什麼。至於那位想要掠奪方槐靈根的修士已死,是不是郝昭年都不再重要。
裴尋養徒弟也不容易,幸好這不是自己的徒弟。
長安給自己斟一杯茶壓壓驚。
“出來吧。”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正是言壽。隻見他二話不說,一把奪過長安手中剛斟好的靈茶,仰頭一飲而儘。
才開口問道:“你是認識那魔尊?”
長安見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這才反問道:“你這是偷聽了多久啊?”
“我哪有偷聽,我可是光明正大地聽著呢!”
言壽一臉的不以為然,還順手把長安剛斟好的茶又拿了過去,“再來一杯。”
“自己倒,怎麼想到回來了?”
言壽如今的實力,在此界已經不會再遇到危險,自然也不需要她陪伴在側出行。故而早在兩百年前,他就獨自一人離開了這座島嶼,前往大陸各地遊曆。
隻偶爾會給她傳音幾次。
多數還是炫耀。
“你附耳過來。”言壽看了眼四周,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乾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雖如此說,長安還是將頭側了過去,但聽完言壽的所說的話後,斷然拒絕道:“不行。”
原本還有些扭捏的言壽聽到長安拒絕後,立刻直起了腰,原本有些低沉的聲音也突然變得高亢起來。他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高聲問道:
“怎麼不行了?你還能找到像我這樣血脈的嗎?難道裴尋就可以嗎?”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也不行。”
龍和龜?
人和龜?
也不知道修真界有沒有生殖隔離,虧言壽想的出來。
“你若是想要生崽,早日飛升上界,去找條龍一起生吧。”長安沒好氣地說道。
“也可以不是龍啊。”言壽看出長安介意他和她非同族,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是?長安突然想起來她以前看到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的話來。
“你過來,我有件事情要問你。”長安招手示意言壽靠近一些。
言壽見狀,心中一喜,以為長安改變了主意。
“你同意了?”
“不是,將這件事從你腦海中打住。”
隨後,長安抬頭看了眼天上,議論對方長輩的八卦這種事情,讓她不自覺的將音量降低,小聲的問言壽。
“你說我爹?”言壽眨了眨眼,沒想到長安會問這個問題。
“對,或者是其他的龍。”長安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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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啊?”
“好奇。”長安點了點頭。
“不告訴你,等你哪日答應我再說。”
說完,言壽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轉眼間五十年已經過去。
裴尋再次出關時,氣質卻愈發沉穩內斂。
長安這些年一直在島上修煉,聽到動靜後趕了過來,看裴尋周身返璞歸真,驚喜道:“你這次出關,不日就要準備渡劫了吧?”
裴尋微微頷首,默認了長安的猜測。然而他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似乎有什麼心事。
長安見狀,連忙安慰道:“你放心去吧,有我在,方槐不會有事的。”
裴尋的目光落在長安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我擔心的不是方槐,而是你。”
長安一愣,隨即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裴尋歎了口氣說道:“你的修為一直高於我,若不是這些年你懈怠起來,先一步飛升的應該是你才對。”
至於血脈資質,有言壽在,想來早就不是問題。
長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飛升哪有分先後的,況且你這般勤勉。”
裴尋搖了搖頭,“我至多還能留在此界兩年,且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