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小道,一支長長的車隊緩緩前行。車隊中,身著錦繡華服的男子端坐在一匹白馬上,他的身旁緊跟著一名護衛。
護衛自來對聲音敏感,聽著林子那些動物的叫聲後,低聲對男子說道:“公子,沒有人在此埋伏。”
男子微微頷首,表示知曉。
“讓後麵的人再走得慢一些,若是還沒有人出現,等會兒就在前麵找個地方停下歇息。”
“遵命,公子。”護衛立刻調轉馬頭,朝著車隊後方疾馳而去,傳達男子的命令。
小七看著正站在高樹上,手持望遠鏡觀察著那隊人馬的長安,問道:“要咱們把人給不打劫了吧?一個月,這夥人走了兩次。”
山寨雖然在長安的謀略下,並無太大名聲闖蕩出去。
但五年有四個身價肥厚的官員是死在青陽附近,自然會引起朝中那些心思縝密之人的注意。
這一年來,不管是為了好兆頭,還是猜測,像這般馬車攜帶著的真金白銀,還敢走上這條路的官家子弟已經沒有了。
顯然,這是衝著長安這個山寨的勢力來的。
“看來天下分崩離析,也就是這一年的事了。”
長安將望遠鏡小心地彆在腰帶上,幾下就跳到了地上。而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頭也不回地朝著山寨的方向走去。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小七好奇追問道。
長安腳步不停,邊走邊解釋道:“那伍家子現在如此急切地想要進入我青陽寨,無非是為了山上的這些弟兄們。連這點人手都要貪圖,想必是得到了什麼重要的消息。”
要知道,府城伍家的族長雖然是個文官,但也不是沒有背景的。可如今他們族中的子弟卻如此行事,顯然局勢所迫。
如青陽寨這般行事有章法,又不濫殺無辜的,在這些人眼中正適合被招攬。
正是這般,她才不讓山寨裡麵的人動手。
現在還不到良禽擇木而棲的時候。
馬平一直守在山寨門口,遠遠地就看到長安朝這邊走來。他連忙迎上前去,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信封遞了上去,說道:“老大,沈顏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長安接過信封,直接撕開,快速瀏覽了一遍信中的內容。隻見上麵詳細描述了京中的亂象,她心中頓時有了底。
“去把繼山到書房,我有要事和他商討。”
“是。”
若是馬平原先看不上祝繼山,覺得他這個外來的書生對山寨來說無用。可當祝繼山真正參與到山寨的事務中時,成為自己人之後,他所出的那些招數卻是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
他這才對祝繼山的看法發生改變,不僅不再有偏見,甚至在平日裡對他還多了幾分敬重。
畢竟,得罪了像祝繼山這樣的人,誰也不知道哪一天被他隨手擺弄,倒黴到家。
沒過多久,祝繼山便來到了書房。他看到長安正在看一封信,開口問道:“老大,這次是要打劫誰?”
他心中已經有了四個主意,讓那人死的無人在意。
長安將手中的信遞給了祝繼山,說道:“不是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