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嫂子點頭應是,曲父這才放心地由人攙扶著,步履蹣跚地朝著九梅院走去。
目的隻有一個,楊家待不得了。
聽完曲父的分析之後,長安答道:“有勞爹費心了,女兒全聽您的。”
她本就想著和離,之所以不和藍鈿等人談及此事,也是因著這些人知道原主的性情,定是不會直接了斷的和離。
但麵對曲父又有所不同。
曲父看著女兒,見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心中不禁一陣酸楚。他柔聲道:“你且安心在家中修養,這些事情為父自會替你辦好。”
哪怕皇上讓楊衡在府內靜心思過也影響不到和離。
他自有辦法讓楊衡簽下和離書。
且不管是楊衡妾室,還是楊衡的母親對長安出手,他都要讓楊衡連現在身上的六品官也丟了不行。
長安隻覺得曲父在聽她想和離後,好似容光煥發、鬥誌昂揚的,連出門都不用人攙扶了。
看著老太爺走遠之後,紫環等人才敢進屋內伺候。
這時候,一直對長安和離這件事最為積極的藍鈿,忍不住輕聲問道:“小姐,是不是要和離?”
她家小姐比起公主也不差什麼,甚至嫁妝更為的雄厚。要是放出二嫁的口風出去,京城那些比楊大人官位還高的大人也會動心。
“是。”
長安點了點頭後,看向紅簪說道,“今晚你給奶娘帶一封信回去。”
她之前確定曲府對於她和離這件事的態度,所以早就吩咐了紅簪娘去把陪嫁的宅院收拾好,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已經用不上了。
和離之後,就算她不住在曲府,也會回到那座皇莊去。兩處地方都要比陪嫁的宅子舒適,她當然會選擇好的地方去住了。
“是,小姐。”
——
樓敬這個人,果然不愧是能夠一直穩穩地待在蕭逸身邊的人,即使有張昌安這樣一直對他虎視眈眈的人存在,也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他直接將曲長安感染風寒前後這段時間,宮內與宮外有所勾連的宮女與太監都查了個遍。
其中以掌管宮權的皇後和寵妃淑妃最為可疑,也最為有能力做到此事。
但調查過後,樓敬還是將重心放在了皇後的身上。
因為他查出來淑妃身邊的人與外麵來往密切,全是為著將一些效果微弱的助性藥帶進宮。
從承恩公給皇後傳遞消息的人身上找到了突破點後,涉及到宮外的事情,樓敬不得不和張昌安聯手。
可越是調查下去,樓敬越感到心驚,現在已經不僅是關乎曲家小姐的事情了,他一個人實在是難以抵消皇上的怒火。
於是,在這一天,樓敬特意挑選了一個張昌安也在承天殿內侍奉的時機。
他瞧著皇上心情尚可的空蕩,稟告道:“陛下,奴才就曲小姐所中秘藥已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旁邊的張昌安看皇上的注意力在樓敬所言上,眼神都要冒出火來。
又慢樓敬這小子一步。
因著兩人合作,他可是知道那裡麵都寫著什麼。
所以沒等皇上打開手中的折子,張昌安也從袖口中掏出一本折子呈上去,急忙說道:“陛下,奴才也已經查清了楊衡在宮外與何人勾結。”
樓敬斜了一眼張昌安,他就知道這人信不過。
蕭逸饒有興致地先打開了張昌安的折子。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折子上的文字時,他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至極。
看完這道折子後,他對樓敬那道折子的內容也有所猜測,但當他親眼看到其中所寫時,猛地一揮手臂,將禦案上的茶盞狠狠地掃落在地,清脆的破裂聲在寂靜的大殿中回蕩。
“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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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怒極反笑,聲音中透露出無法遏製的憤怒。
樓敬和張昌安眼見皇上如此盛怒,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請陛下息怒!”
大殿內的其他宮人見狀,也紛紛跪倒在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蕭逸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怒視著眼前的兩人,厲聲道:“讓朕如何息怒!朕還沒有死呢,前朝後宮便全盯著朕的這把龍椅!”
張昌安平日裡能言善辯,充做皇上在外的眼睛,此刻卻也嚇得不敢抬頭,隻能低著頭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楊衡因幾月前沒能進入內閣,便覺得曲小姐已經沒了作用,接受了承恩公府的招攬,企圖以此為跳板進入內閣。
因著曲家是最為堅定的保皇黨,喪妻便是他對承恩公府的投名狀。
現在讓皇上憤怒的是,那本折子上所寫,投靠大皇子的朝臣並非隻有楊衡一人,竟然有三成已經被承恩公府給招攬了過去!
樓敬看張昌安用眼神示意他去安撫皇上,將同樣的眼神還回去後,接著低頭不語。
難道他查出來的東西就輕嗎?
殿內跪著的眾人,膝蓋早已麻木不堪,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
可坐在龍椅上的蕭逸卻遲遲沒有發話,直到眾人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才聽到被叫起的聲音。
宮人如蒙大赦,紛紛起身,匆匆退出大殿。
殿內隻剩下樓敬和張昌安二人。
樓敬領了去傳內閣大臣的口諭,幸災樂禍地瞥了張昌安一眼後,趕緊出去傳旨。
待樓敬離開後,蕭逸的目光落在了張昌安身上,冷冷地說道:“張昌安,朕不想再見到這幾個人。”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奴才明白。”
張昌接過被皇上丟過來他呈上去的那道折子,將上麵被用朱筆圈出來的名字深深地記在了心裡,這幾個人怕是要倒黴了。
這幾位大臣身上有罪無罪並不重要,沒有的話,他也可捏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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