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長安正在用飯,就見紫環步履匆匆從門外走了來。
“發生何事如此匆忙?”長安放下手中的碗筷,疑惑地問道。
“小姐,皇後昨晚崩逝了。”
“確定是昨夜?我記得大哥今早是照舊去上朝的。”
昨晚宮中若是發生皇後崩逝這等大事,皇上怎麼也得輟朝一日,夫妻情深的皇上更是會連續輟朝好幾日。
現在還沒到下朝的時間,若是臨時輟朝的話,大哥如何也會將消息傳回來的。
“小姐,是昨夜寅時,外麵都已經傳遍了。”紫環肯定的回答道。
長安暫且放下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淺紅色的衣裙,又想到頭上簪的紅色絨花,對身後的綠釵吩咐道:“先去將素服找出來,等下再重新梳妝。”
她身有誥命,許是今日就得進宮哭靈。
安排好一切之後,長安便繼續心無旁騖地吃起飯桌上的牛肉湯包。
皇後大喪,按照規矩,在這段時間裡,她恐怕是吃不上葷腥了。
吃完早飯,換上素服的長安與曲府同樣有誥命的長嫂聚在前廳,準備進宮吊唁。
可等到應當進宮的時辰,也依舊未得到命令。
見嫂子已經讓下人去其他人家詢問情況,長安便在心裡對著小七問道:“小七,看看宮裡麵發生了什麼?”
自從知道皇後時日無多後,她便沒讓小七每日去關注景坤宮。
現在的情況卻讓長安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待的時間中,長安暗自思忖著,難道是貴妃將腹中失去的胎兒成功地栽贓給了皇後?
終於,小七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響起:“長安,皇後昨夜從昏迷中醒來後,不知為何突然變得瘋狂起來,竟然想要宮女謀殺皇上,但是被身邊的嬤嬤告密給了樓敬。”
那個嬤嬤雖然一直陪皇後在宮中,並未婚嫁,但她在宮外也是有九族的。
初初聽到這個消息,長安驚愕不已。
但轉念一想,便知道皇後這是在打著蕭逸駕崩後,皇嗣中隻有大皇子的年紀最為合適被大臣推舉到那個位置的主意。
長安將手腕上麵的白玉鐲子來回轉動,稱讚道:“哪怕是死前一搏,但皇後還算是有血氣。”
想到今早的疑惑,她繼續問道:“那皇後還是病死的嗎?”
“皇上在上朝前,便賜下了毒酒。但因為有大皇子在,他還現在在承天殿內猶豫是要廢後,還是給皇後最後的體麵。
底下的奴才看大內總管樓敬的意思行事,而樓敬也在等皇上最後的定論。如此一來,哪怕內府早就將適合皇後規格的喪儀都給準備好,也不敢擅專。”
這時候,長安長嫂派出去的下人也來回稟,但能說出來的也隻是宗親女眷皆未入宮,其餘大臣女眷也都在府內等候。
聽後,陳詩韻也能猜出來宮裡麵的情況不對勁。
吩咐下人繼續打探之後,她看向一同等待的長安道:“長安,你先回房休息,之後有的勞累,等宮內有消息後,我再遣人去找你。”
“有勞嫂嫂費心了。”
長安覺得她身上的衣服可以換下了。
小七雖然說蕭逸在兩個選擇之間猶豫,但她是覺得能夠直接賜毒酒的人,怎麼還會選擇給皇後死後的體麵?
果然,長安回房之後不夠一盞茶的時間,有關廢後的旨意以及皇後在死之前意圖謀害皇上的消息便從宮裡傳了出來。
廢後的喪儀從簡,由大皇子獨自葬在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