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搗毀魔教分舵,師兄可是出了大力啊!”一名年輕弟子滿臉欽佩地說道。
“可不是嘛,魔教那群人無惡不作,這次被我們一網打儘,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另一名弟子興奮地附和道。
“而且啊,你們看那搜刮出來的金子,眼睛都要給閃瞎了……”
本都在興奮地談論著白日的比鬥聽到這話也安靜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年長男子原本正端起酒杯準備一飲而儘,在聽到弟子們的話語後,他突然停下了動作,直接將手上的酒杯塞給了說話的弟子。
“大師兄,這是……”那弟子有些詫異地接過酒杯,不明所以地看著年長男子。
“咳咳。”
桌上的另外一人清了清嗓子,連忙岔開話題,“都彆光顧著說話,趕緊吃菜,吃菜!我們打擊魔教,行俠仗義都是出了大力氣的!”
說出收獲的這個人眼角餘光也注意到了其他桌子上百姓表情,也自知失言。
每個魔教分舵裡的金銀大多都是從本城搜刮來的,但師父早就有言門派空虛,此次得到的要用來壯大門派。
他隻當什麼都沒看到,埋頭一個勁的吃起菜來。
長安臉上戴著一副鎏金蝴蝶麵具,將麵容遮擋的嚴嚴實實。正負手而立站在窗邊,俯瞰著樓下正在慶功的那些江湖人士。
“真要是靠他們,黃花菜都得涼了。”
一年前,關陽山的除魔大會可謂是聲勢浩大,江湖各路豪傑紛紛響應,集結起來一同前往魔教的盤雲山。
但這些所謂的高手們卻隻是在魔教的山門前叫陣,與魔教的左右護法打了幾個回合後,便再無下文。
甚至連魔教的山門都未曾攻破,魔教教主更是從始至終不曾露麵。
反倒是討伐魔教的回程,各股勢力一致開始打擊魔教分舵,瓜分那些個不義之財。
也算是收獲的盆滿缽滿。
“長安,你看西內角的包廂。”小七突然說道。
長安將目光從樓下那群喝的醉醺醺的人們身上移開,似不經意間掃過小七所說的方位。
隻見那包廂的簾子微微掀起,露出了一角。
雖然看不清裡麵人的麵容,但僅從露出來的衣裳布料,長安便一眼認出,那是專供皇家使用的繁雲織錦。
“五皇子?真是哪裡都有他。”長安低聲呢喃道。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座偏僻的小城中看到這位五皇子的身影。
長安可是沒忘記這人曾派人盯著杜府。
當初,她就曾發現五皇子派人盯著杜府,本以為這人是想要搶在官府前從杜府撈點奪嫡的啟動資金。
但五皇子派去的人並沒有趁機搶奪財物,反而隻是在杜府中翻找著什麼東西。
在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之後,那些人也並未順手牽羊,而是悄然離去。
因他不常在京城,反倒是混跡在江湖人裡麵,想找他的蹤跡也沒那麼容易。長安也就先將此事暫且放下。
今日倒是正巧,撞在她的手裡。
“小七,看清他身邊跟著多少的護衛,住在客棧那間房。”
“保證完成任務。”
長安轉而便回了房間,取出能讓人口吐真言的蠱蟲剛在手上,喂了幾滴特製的藥液之後,點了點它的小腦袋。
“等下,便看你的了。”
——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伴隨著打更人的呼喊聲,長安也準備行動。
她住在天字三號房,而五皇子則住在天字一號房,兩者之間僅僅相隔一條走廊。
將房間門關好後,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長安將手中青瓷瓶的軟木塞打開。
一股無色無味的迷煙從瓶口處溢出來,迅速彌漫在走廊之中,又順著門縫和窗欞的縫隙鑽入了各個房間。
僅僅幾息之間,長安便如願聽到了幾聲沉悶的倒地聲。
“長安,都昏迷了。”
“不愧是我做的迷藥,藥力就是強。”
推開天字一號房門,長安將腳下躺著的暗衛忽略個徹底,徑直朝著房間裡的床榻走去。
走到床前後,長安看著因迷煙而不曾醒過來的五皇子感歎道:“還真是會享受。”
她曾經開出來那塊紫翡都沒有被這人墊著的玉枕大,這人連床帳都是用的千金難得軟霞紗。
長安將腰上掛著的鈴鐺摘了下來,裡麵的蠱蟲從裡麵爬了出來,被她放在五皇子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