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玦姐姐太可憐了。”冰棱天和王玲兒遠遠的觀望著,王玲兒都快淚眼婆娑了:“玦姐姐小時候一定受了很多苦。”
“那我能怎麼辦啊?”冰棱天撓撓頭:“我過去安慰一下她嗎?”
“安慰有什麼用?”王玲兒一推冰棱天:“安慰可以讓玦姐姐受的苦消失嗎?”
“額……不能。”
“那不就是了。”王玲兒嘟囔著:“你以後彆人玦姐姐乾那麼多事兒了,我看著玦姐姐平常的樣子都很累啊。”
“我讓玦乾的事情很多嗎?”
“不多嗎?”王玲兒用通紅的大眼睛瞪著冰棱天:“家裡的什麼事情不都是玦姐姐和娘一起乾的嗎?”
“那不是我讓她乾的啊!”
“還不是一樣。”王玲兒一噘嘴,退了冰棱天一下:“玦姐姐不都是為了你嘛。”
冰棱天一想,還真是,平常玦在家裡的時候手裡的活就沒斷過,不是乾這個就是乾那個,雖然雪花經常會讓她進屋休息,彆累著,但是玦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累,進屋之後也是一直忙碌,由於這是關於冰棱天的,所以玦更加格外上心,不乾到冰棱天滿意就不會停。
而且玦好像什麼都會,從洗衣做飯,到修床訂板,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精,不僅快而且好,不過玦不怎麼說話,冰棱天也沒怎麼管過玦的事兒,所以就沒放心上過,但是這麼仔細的一想,冰棱天覺得自己都快成了李惡霸說的城裡的那些有錢人家的大老爺了,頓時,冰棱天心中湧起了濃濃的負罪感。
“額……”冰棱天嘴角一抽:“那你還能讓我怎樣?我跟玦說過了,把這裡當成自己家,隨便一點就好了,可是玦不聽啊。”
“怎麼可能?”王玲兒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氣來:“誰不知道玦姐姐隻聽你的,你若是和玦姐姐好好說說,玦姐姐怎麼可能會那麼苦那麼累?”
“好吧好吧。”冰棱天一貫還是拗不過王玲兒:“我回去之後和她好好說說,好好的告訴她她是我們家裡的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奴隸,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誒?不對!”冰棱天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在高地城和玦說過要和她好好談談的,我好像忘了。”
“哥!”王玲兒又吼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能忘嗎?真是個笨蛋哥哥,虧得玦姐姐那麼喜歡你,你對得起玦姐姐的喜歡嗎?”
“行,我的錯我的錯,我道歉行了吧。”
王玲兒扭頭哼哼了兩句,然後又突然打了冰棱天一下:“我和玦姐姐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都沒見玦姐姐怎麼笑過,玦姐姐太可憐了,都是你害得!”
“這麼又扯上我了?”冰棱天一臉無辜的看著王玲兒:“玦不是一直都微笑著的嗎?什麼時候不笑了?”
“那是假笑,假笑你懂嗎?”王玲兒小聲低吼著:“你見過玦姐姐開心點笑過嗎?不都是假笑著看著發生的一切事情嗎?”
“雖然沒見過,但是這是我的原因嗎?”
“我說是就是!”
“是是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什麼都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哼!本來就是這樣嘛。”王玲兒站起來,又踢了冰棱天一下:“都是你,不和你玩了,我去找玦姐姐了。”
…………
“看見了嗎?那個比你還小的女孩。”
“看見了。”
“有什麼感想?”
“唔,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我自己。”冰棱封回憶著:“當初我也是和她一樣,受到了難以想象的磨難,從此沉默寡言,冷漠的麵對這個世界,若不是老師和其他的師兄師姐們,我到現在應該還是難以從恐懼中脫離。”
雲夢庭輕笑一聲:“不,你和她不一樣。”
冰棱封一愣:“不是嗎,我感覺我們曾經的性格很像。”
“你覺得你以前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我以前的性格……”冰棱封不明白雲夢庭問這些的目的,但是這是她敬愛的老師,於是她雖然帶著疑惑,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自己以前的性格:“我以前的性格是自私的,做任何事都有一種明顯的目的性,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可以舍棄尊嚴,因為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舍棄的東西了。”
“那你覺得她現在應該是什麼狀態呢?”
見雲夢庭又問了一個問題,冰棱封這時候反應過來了,這是雲夢庭標準式的引導方式,就是不斷問你問題,然後讓你聯想到你和這個問題直接的關係,然後再進行教導時就會讓答案變的很明晰。
“現在她應該也是和我以前一樣,初入一個可以信任的世界卻不敢相信,因為謹慎已經成為了本能,但是她會不斷討好周圍的其他人,努力證明自己的的價值,以此尋求他們的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