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棠人還沒從噩夢中抽離,就聽到傅寒野這樣說,她臉色發白,打開紙條,上麵是抄錄下來的電報——【棠棠,我想你了,要來找你玩兒,嘿嘿!】
她把紙條撕掉,“愛來不來,我不見就是。”
縱然她已經儘量平複好心情,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部湧入腦海。
劉大牛和陳紅英聯手,她就是有百張嘴都說不清楚,尤其劉大牛還是個傻子,大眾的意識裡都會覺得傻子不會撒謊。
傅寒野皺眉,“他來,你不高興?”
沈曉棠對上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冷笑道,“怕了?想離婚?”
傅寒野沒說話,默默注視著沈曉棠。
沈曉棠冷得厲害,可能是要感冒了,她抱著雙手臂,聲音沙啞,“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廚房熱點東西吃,我想一個人靜靜。”
傅寒野望著沈曉棠離去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
他轉身去廚房煮了一碗薑湯給沈曉棠端到房間。
沈曉棠已經昏昏沉沉睡著,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她皺著眉頭睡得很痛苦。
傅寒野見她這樣,不忍心再叫醒,給她蓋好被子轉身打算離開。
“彆走!”
傅寒野掌心忽然被一隻手緊緊握住,兩隻手掌心的汗水相融。
他回頭,沈曉棠躺在床上,汗水大顆大顆往外冒,睜開猩紅的眼睛,聲音沙啞,近乎哀求,“陪陪我,就這一次!”
她眼神迷離,小臉通紅。
傅寒野抽開手,再次被沈曉棠緊緊抓住,“不要!”
聲音裡帶著哭腔,但看了眼傅寒野後又默默把手放開。
期待再次落空,她閉上眼睛,“你走吧!”
忽然一雙大冰涼的大手覆到額頭上,焦急的聲音傳來,“你發燒了。”
傅寒野拿出帕子給沈曉棠把臉上的汗水擦乾,又把熱水壺裡的熱水倒出來,用熱毛巾輕輕擦拭她額頭和臉上這樣給她降溫。
“傅寒野,謝謝你的照顧!”
傅寒野沒回應沈曉棠的感謝,在他看來,夫妻之間互相照顧是義務,他道,“你在這躺著,家裡沒退燒藥,我去問問李嫂家有沒有,和她借一點。”
沈曉棠抓著他手,“不用,我現在不能吃藥,肚子裡還有孩子。”
傅寒野有點氣,聲音不由自主大了些,“孩子就那麼重要?你額頭這麼燙不吃藥怎麼降下去。”
話落地後又覺得說得有點嚴重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我打小就這樣,生病的時候都是硬扛過來的,小的時候生病還得幫家人洗衣服呢,不也活得好好的。”
沈曉棠是笑著說的,像是在說一件對她來說很尋常的事情。
傅寒野的心卻又是一緊,他擰眉,“你們家的衣服都是你洗?”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家家戶戶不都這樣,哪家女娃兒不得乾家務。”話是這麼說,沈曉棠的心始終是沉的。
她可以乾家務,也可以承擔起照顧沈耀祖的責任,但不能活是她乾,好名聲全是沈清雅擔了。
以前她為了討好陳紅英,什麼都搶著做,不過從小到大也沒得到過一句誇獎。
好像有被誇過,誇她聽話懂事,不爭不搶,隻是罵的時候罵得更狠。
罵她是野種,罵她長大了隻會勾引男人!
這些記憶都很久遠了,沈曉棠也隻是模模糊糊還記得一些。
傅寒野想說這不一樣,誰都知道弄城沈家祖上是太醫,一直沒落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