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明末路沒有喝酒所以由他開著車送其他人回家,當然一輛車是不夠送這麼多人的,正好張淩雲也沒有喝酒而且他已經學會開車了,所以他載著張詩雨、張淩飛、劉慧慧先回去了。
餘星海很明顯是有些醉了,就隻是呆呆的坐窗前望著窗外。
“他們都這樣對她了,她為什麼還要回去?”李墨韻坐在另一邊,一樣望著車窗外閃過的夜景。
餘星海沒有作答。
“你和她相處的最久,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李墨韻繼續問道。
“沒有越過她的底線。”餘星海淡淡的回複。
“可是她差點死了。”
餘星海眉頭一皺,轉過身看著李墨韻說道:“心軟,長期的打壓讓她形成了討好型人格,看上去是嚴詞拒絕其實多說兩句就答應了。”
這時候溫錦年插嘴道:“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差點把他害死,但我隻是抱住她求饒她就不再計較,甚至我繼續祈求她還幫我。我一開始以為她是聖母心,後來才知道她其實就是看見我求饒不忍心對我下手,還有就是我沒有對她出手。”
明末路:“偽聖母。”
餘星海:“用一句話概括,優柔寡斷卻非純良之輩。”
明末路:“如果沒有經曆這些打壓,她應該會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善良之人。”
李墨韻:“可我還是不理解,她明明這麼喜歡逃避,卻還是要回到那個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家。”
餘星海沉默片刻,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家是一個歸宿,它是一個永恒的牽掛,你沒有過家所以……你不懂。”
李墨韻:“那她為什麼不選擇反抗,她完全可以強製讓她父母閉嘴。”
明末路:“跪久了的人,哪怕站起來膝蓋也是彎的。”
餘星海:“意思就是,她被害怕,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溫錦年:“光是心理陰影應該不夠吧?她明明很有反抗精神,在外麵她誰都敢懟。”
明末路:“被沉重的鎖鏈束縛住了手腳,儘管內心掙紮卻有心無力。”
餘星海:“意思就是,她不能反抗,對方是她的父母,對於父母的話她無力反駁。”
李墨韻:“難道父母的話就一定正確嗎?”
餘星海:“當然不一定,但是你會發現葉父葉母對葉曉羽做的所有事情都有理有據,隻不過做法激進蠻橫不講理。”
李墨韻:“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身為受害者,反倒是她有錯在先。”
餘星海:“如果凶手在麵前,她父母會拚命為她討公道。”
李墨韻:“這不是一個父母應該做的嗎?”
餘星海一拍手,說道:“啊對!正常父母應該做的他們也做了,這就是為什麼她不敢離開的原因,因為她的父母確實做到了身為父母的職責。”
明末路:“她很煎熬,很矛盾,很糾結,討厭自己的父母,但是到達不了恨的地步。”
餘星海:“每次她想要發狂的時候父母總會做出補償,就像現在,她父母拚儘全力救治,其實我覺得她更想看見父母冷血一點直接讓她死掉。”
溫錦年:“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真的不會把人逼瘋嗎?”
餘星海:“她現在不就瘋的差不多了嗎?正常人誰會想死。”
明末路停下車,已經到餘星海家樓下了。
餘星海推開門下車,回頭看著李墨韻說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想問的,其實你今天不去救她她也不會死,所以,放心好了,第二天她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李墨韻收回目光,怎麼可能沒事,隻是不表現出來,今天發泄了一部分也隻是暫時安穩,遲早有一天會再次爆發,但是下一次……怕是真的會死。
這天晚上,葉曉羽睡的格外香甜,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麻痹了神經,還是知道父母接下來的幾天會收斂。
反正等到清晨的太陽透過窗戶曬在她背上時她才發現……流口水打濕了枕頭一大片。
左手擦口水,右手揉眼睛隨後伸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