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要走去哪裡啊？”葉曉羽跟在文忠身後，慢悠悠的走著。
“老大跟我說了，如果遇到強勁的敵人，他就會去教堂，在那裡獲得神明的力量，幫助東區老板奪回權柄。”文忠說道。
葉曉羽一愣，這麼坦誠嗎？我隻是簡簡單單問一下而已。
“什麼奪得權柄。”葉曉羽繼續問道。
“就是搶奪彆人的能力，隻要在獲得力量以後將對方擊殺就可奪得一部分力量，當累積足夠多時就可變成自己的能力。”
“這麼厲害，那要是手握好幾種能力，豈不是直接無敵了？”
“或許吧……你也信神嗎？”文忠問道。
“我是唯物主義，不相信這種迷信。”
“我以前也不相信的，不過現在嘛……倒是討厭起來了。”文忠想到自己那命苦的妹妹，他是多麼希望有神出來救贖，可現實呢？
這幫自稱為神的東西，用鼻孔看人，高高在上，如果他們真的是神，那隻能說他們活不久了。
“挺奇怪的，你看著不像壞人，明明掙錢的方法很多，可你為什麼要加入黑幫呢？沒人告訴你，你的氣質和身份不符合嗎？”葉曉羽吐槽道，她其實早就想問了，報恩有很多種辦法，掙錢憑他的能力也有很多路子，可是他偏偏選擇了這一條。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文忠回答，“他們很虛偽，臉上的笑容不是笑，嘴裡說的話也全是鬼話，隻要他們看見了我站在老大身後，就會一臉笑意。”
“你好像很討厭他們。”
“我恨他們，我之前是一個農民工，生活在最底層，勞動人民最偉大這句話隻有無產階級會說，用死力氣賺錢是會被笑話愚蠢的。”
“用雙手實實在在的創造價值，一磚一瓦的搭建社會，明明白白的乾淨錢，總好比拋棄良心賺的黑心錢好吧？”
“你知道什麼辦法得錢最快嗎？”文忠沒有回答葉曉羽，而是反問道。
“嗯……我想想……炒股？”
“需要成本，對於沒有資金的人來說，沒有試錯。”
“呃……學技術，做技術員？”
“除非能在人群脫穎而出，否則隻是普通人。”
“那……賣身？”
文忠狐疑的看了葉曉羽一眼，沉默許久，才一臉嚴肅的問道：“你有這個想法？”
葉曉羽一愣，臉蹭的一下紅了，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到現在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敢碰！”
文忠收回目光，說道：“你很單純，單純的就像一張剛出爐的白紙，還散發著溫暖，你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另一麵，就像我妹妹一樣。”
“我有時候也很慶幸她雙目失明，雖然看不見美好，但至少也不會在看見現在的混亂。”
“亂嗎？好像也沒多亂吧？”葉曉羽小說說道，她對這個很無感，畢竟她眼中的混亂，應該是上街都會有人搶劫的那種，而她天天出去外麵，也沒見遇到什麼事，還沒一開始在淪陷區危險。
“你感覺不到很正常，因為你裝的很精致，光是這一點，就沒人敢動你。”
“啊？”葉曉羽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就是很普通的中性穿搭，完全看不出精致。
文忠沒有說話，就像他說的，葉曉羽太單純了，就光是她衣著整潔，渾身上下都充斥著與這裡截然相反的純潔與無知。
那些宵小之輩大多是被逼無奈才現在出手，但也隻敢搶和他一樣的苦難民眾，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受害者和他一樣無法反抗。
葉曉羽和他們相比看起來很精致，而那種單純更是無法掩蓋，這種人要麼是自身實力超強，他們惹不起，要麼就是勢力背景超強，他們也不敢招惹。
黑幫就像一隻擎天大手，籠罩在所有人心頭，下麵的人看不見光，開始自相殘殺，他們沒有錯，隻是為了活著。
你可以說他們欺負弱小，欺軟怕硬，但不要問為什麼。
“昧著良心不一定能賺大錢，但能賺大錢的，又有幾個還有良心，我因為身份被歧視，乾淨的錢救不了我妹妹。”
“我大可繼續埋頭苦乾，用我的辛苦錢很乾淨安慰自己，但是那有什麼用？我已經受夠了。”
“所以你拋棄了自己的良心和底線？”
“我沒有！”文忠突然挺直了腰板，很自豪的說道：“我依然保持底線，我堅持不與他們同流合汙，至今我的手上沒有一條人命！我的手是乾淨的！”
葉曉羽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想了想，算了，現在壞人這麼多，他這樣也算好人了。
……
“哇，小七，這裡的東西都好有曆史感啊！”
一件充滿藏品的長廊，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他們曾經放在博物館，但是現在已經變成了東區老大的私人藏品。
複7身穿黑色長裙正將耳朵貼在長廊儘頭的大鐵門上，一隻手拿著一個黑色發卡，插入鎖眼，正在撬鎖。
而說話的，是養屍人情報組的另一位成員，編號，又叫小意，她年齡比複7要更大，但看上去隻是一個小女孩，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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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現在她們是潛入敵營刺探情報，小意看上去卻毫不在意，滿眼都是對這些價值連城的藏品的好奇。
這是一條長廊，兩側的展櫃裡擺放著藏品，除了照亮藏品的變焦小射燈，幾乎沒有其它光源。
複7隻是專心開鎖，完全沒有搭理小意。
隻聽見一聲輕微的哢噠聲，門鎖開了，複7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一道亮眼的白光從裡麵射出，外麵的走廊很黑，習慣了黑暗，這強光照過來，複7條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擋光。
“唉？保險櫃！”耳邊傳來小意的聲音。
複7放下胳膊，這才看清裡麵是什麼。
一個小房間，裡麵是一排排架子，最裡麵的靠牆的是書架，正中間一個展台，上麵擺放著一個保險櫃。
複7有些沮喪的輕歎一聲，然後說道：“你去看書架，搜尋有用信息，我開保險櫃。”
小意雙手叉腰，說道：“你要對我說，公主請看書。”
複7沒有搭理她，徑直走向保險櫃。
小意半天沒等到回應，也不惱，隻是默默走向書架，兩人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複七依舊是將耳朵貼在保險櫃上，仔細辨彆扭動保險櫃發出的聲響，尋找正確的密碼。
小意從包裡拿出相機記錄，因為這裡的書都很奇怪，有很大一部分是關於神明和未解之謎這種迷信。
她默默的記錄著，直到她拿到了一本黑色書皮的書，但她拿起相機記錄時，發現了不對。
“白紙？字呢？”小意看著相機裡的畫麵，又看了看密密麻麻全是字的書。
奇怪，相機裡的書，沒有字，而用眼睛卻可以看見書中的內容。
她先是搗鼓了一會相機，又拿其它書試了試，發現不是相機的問題，是這本書有問題。
合上書，隻見封麵上寫著幾個字，永恒者—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