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瑞眼底露出一絲疲倦。
肩膀都聳了下去。
楚方岑雙手撐著膝蓋,彎腰探頭,輕輕伸手抽了楚天瑞一巴掌。
“抬頭。”
楚天瑞被打愣了,茫然地抬頭望過去。
?
楚方岑掏出手機將初一畫的那張圖遞給他:“看到這些枝乾了嗎?而且這一塊是你自己畫的吧?”
“還什麼都沒開始,你就想放棄了?”
“初一都沒放棄,你憑什麼放棄?你有資格放棄嗎?”
楚天瑞萬分羞愧:“對不起……”
楚方岑輕嗤:“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乾什麼?”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是初一需要,飛白需要,他們都還沒原諒你,你就想掀牌不乾了?”
“哪有這麼好的事?”
“從今天開始,這個房間我就讓給你了,你給我好好在這個玻璃窗邊反省反省。”
“每天給我寫一份檢討,沒寫就抽屁股!”
“而且我還會錄屏,抽完我就發給初一和飛白看。”
“哦,順帶著還可以給楚無雙一份,再給你的粉絲們發一份。”
“你猜猜你是先離開這個人世,還是我先讓你在人間社死?”
楚天瑞瞪大眼:???!!
這是真歹毒啊。
突然不想死了呢。
楚天瑞麵色直接冷下來,將照片就懷裡一塞,盯著地麵玻璃麵的時候還有些眩暈,他勉強撐著自己走到實地,跑到衛生間嘔吐了一番。
什麼都吐不出來。
洗了把臉,慘白的臉有了些血色。
才跟著在門口等他的楚方岑一塊下了樓。
楚方岑沒看他,隻是突然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那時候為什麼哭嗎?”
楚天瑞耳廓紅了紅,抽了抽嘴角:“不知道。”
“也彆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然而電梯還在持續下行,他想逃,逃也逃不掉。
楚方岑淡淡道:“因為你挖洞挖不動,急哭的。”
楚天瑞:……
閉嘴不言語。
哪裡有洞,現在就想鑽進去。
楚方岑扯著嘴角輕笑,追問:“怎麼不說話了?這是想起來了還是沒想起來?”
“沒想起來的話我還可以幫你繼續回憶一下。”
“想起來了不回複哥哥的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呢。”
“嗯?說話,楚天瑞。”
楚天瑞頭皮發麻。
閉眼咬牙滿心羞恥悶聲道:“嗯。”
聲音又細又低。
楚方岑嗤笑一聲:“你這是在表達什麼意思呢?我聽不懂啊。”
“再給你一次機會。”
電梯到了二樓。
楚天瑞死死盯著它。
快點快點,快點開吧!
然而電梯卻突然停住不動。
楚天瑞詫異地看過去。
楚方岑抱臂半靠在電梯上:“忘了跟你說了,家裡所有一切都由我掌握。”
“嗯,這個電梯也是。”
“所以,你的回答是什麼?”
楚方岑淡淡盯著他,卻像是蛇盯住了想要逃跑的老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楚天瑞:……
被迫妥協。
耳廓紅得更加徹底。
破罐子破摔一般:“知道了,記起了!”
還不讓人幫忙,一個人就在那裡急著哭,將土還掀飛到楚方岑和楚璟晟身上!
電梯一層,終於到了。
門一打開,楚天瑞就像是被鬼在身後追一樣,匆匆跑了。
楚飛白正在百無聊賴地拿大米拚字。
一看到他們,眼睛都亮了。
“你們終於下來了!就是一上一下,也不知道你們在乾嘛?”
他看著楚天瑞紅通通的臉色,十分不解:“楚天瑞你被二哥吼了?氣成這樣?”
“你給我閉嘴吧!”楚天瑞想到他在樓上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很想好好揍他一頓解解氣,但看著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的樣子,又隻能咬牙切齒地把憤怒咽回去!
等著吧,等他好了的,一定要找機會狠狠揍他一頓!
楚飛白後脊一涼,悄悄坐遠了一些,將炒飯遞給了他們。
“hehehe,我又炒了一下,快吃快吃!”
楚天瑞不想去看楚方岑,盯著楚飛白咬一口瞪一眼。
楚飛白自覺自己之前做得有點過火,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他不也是為了他好?
可怕可怕!
楚飛白躲到楚方岑旁邊,避開他的視線,悄悄詢問:“二哥,你把那三個人丟哪裡去了?”
“怎麼沒有看到啊?”
“而且那個小刀哥到底是什麼身份啊?感覺他好厲害!你能不能讓他教教我怎麼打架怎麼隱匿氣息啊?”
楚方岑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隻是回答第二個:“你有我,還要退而求其次跟他學?”
楚飛白一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眼神蹭蹭亮起:“二哥二哥!你是說你可以教我啊?”
“那我們可以什麼時候開始?我現在就想學!”
楚方岑慢條斯理地吃著炒飯,吃出了一種高級西餐的感覺。
他淡淡“嗯”了一聲:“明天晚上開始,隻要有空閒時間,我一塊訓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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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白眨眨眼詢問:“我們?包括?”
楚方岑淡淡看他:“你們仨,每一個,聽懂了嗎?”
楚天瑞耳朵動了動,沒反對。
吃完飯,楚方岑起身離開,自己挑了間房去睡,叮囑楚天瑞:“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我明天查看監控要是你不在那裡,你知道後果的。”
楚天瑞:“……”
楚方岑站定,沉默地等著他的回複。
楚天瑞糾結老半天,才低聲無奈被迫應答:“知道了。”
楚方岑這才笑笑:“乖。”
楚飛白看著楚天瑞的態度,十分瞪得老大,非常震驚。
“三哥,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三哥嗎?”
“那個桀驁不馴,清冷如風的三哥去哪裡了?你還給我?!”
楚天瑞又冷下臉,“嗬嗬,死了。”
他放下碗筷,背影落荒而逃。
楚飛白愣了一會兒後,在沙發上笑得打滾。
天花板很高,上麵的圖案很亮。
真好啊。
這天氣。
他直接躺在沙發上,困倦地睡了過去。
翌日。
時初一從睡夢中清醒,望著豪華精致但又熟悉,極具安全感的床,內心富足又高興。
隻是看不見二哥,又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