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還不知道有什麼,直到後來她和你父親還有你那幾個哥哥為了楚無雙而變得完全不似自己之後,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我專門將她叫出來談話,可是轉頭,就看見楚無雙站在我的身後。”
男人麵色古怪,盯著時初一,眼神驚恐怨恨:“你能想象嗎?”
“一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居然就那樣站在了我的後麵。”
“而明月還好不覺得奇怪,她直接過去抱起了那孩子,哄著他跟我告辭。”
“而那孩子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他縮在明月的懷裡,興致勃勃地挑釁看著我。”
“我一時沒了言語。”
“回來後就把這事跟你的外祖父和大舅舅說了。”
“雖然我們不是很信神鬼之事,可是這件事涉及到明月,而且一切都太詭異了,你外祖父還是帶著我們去找了大法師。”
“隻是沒多少人願意接手我們的這個問題,給多少錢都不願意,後來有人又介紹我們去認識了更厲害的大師,將深林裡的師父都給請了出來。”
“那師父算了一下,說這件事沒幾條人命沒辦法解決,還說我們可以袖手旁觀,這件事與我們關聯不深,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如果我們插手,肯定是要我們楊家的命來填補。”
“我爸,就是你外祖父,他就問,是隨機的還是可以讓他來一命抵一命。”
“那師父說,可以不用小輩的命,但這樣的話,反噬就不確定範圍,而且最好還是得有楚家血脈自願作配,才能將這事隱瞞過去,最後等待時機。”
“而且還不保證一定能夠成功,或許楚無雙會永遠占據楚家,成為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也或許,你能夠找到辦法,找到我們,幫你對付他。”
“那師父說,你過來之時,就是他下山之時。”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
還是那個少年的聲音:“爸,虛影師父來了!”
男人連忙起身開門迎接。
時初一順著他的身影看過去,腦海裡想著他方才的言語,心中的疑惑堵在胸口,一時無法開口。
比如,那個楚家自願作配的人是誰?
楊家死掉的就是外祖父和大舅舅嗎?
那楚家呢?
腦海裡有一個人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然而下一刻就被闖進來的人開口打斷。
“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支柱?”
他的語氣有些複雜難辨:“也就是一個小孩啊。”
時初一側身看過去。
來人穿著簡樸,沒有那些什麼世外高人的道袍飄飄,隻是很平常的背心裝扮,也沒有長發紮尾,就是很正常的寸頭,更沒有很帥氣,長相普通,是屬於丟到人群裡,很快就會被淹沒的人。
一眼望去,不會有人覺得他是什麼世外高人。
甚至時初一都有一瞬間的疑惑。
世外……高人?會穿小皮鞋嗎?
楊誌曄走過去行了一禮:“虛影先生。”
虛影先生擺了擺手:“叫我大南就好,虛影不虛影的,已經是過去了。”
“是,大南先生。”
楊誌曄還是非常的恭敬。
其實他也沒想到如今的虛影先生與之前這麼的判若兩人,要不是他跟下麵的人吩咐過,今日無論是誰登門,都要以禮相待,將人恭恭敬敬地請進來,或許會有人直接將他攔在了外麵。
大南先生也深知自己的樣子會讓人不解,坐下後主動解釋道:“彆想了,我這樣跟你家這侄子離不開關係。”
楊誌曄看了時初一一眼,走到大南先生旁邊給他倒了一杯百年老茶,沒說話。
大南先生看著還站著的時初一,招了招手:“你過來。”
“讓我看看,這世間選中的人到底有什麼特彆之處。”
時初一沒動,冷靜地盯著他回答:“一雙眼睛一個鼻子,兩隻耳朵一張嘴,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楊誌曄心底欣慰又懷念他這個態度和性格,隻是在麵對大南先生的時候,多了絲卑躬屈膝的姿態:“小孩子心性,先生不要見怪。”
大南先生愣了一下後,大笑著擺手:“我有什麼資格見怪?”
“他要是不喜歡我,我可能還會因為他而遭殃呢!”
“身負大氣運之人,欺不得的!”
“你這性格就挺特彆的,我喜歡!”
時初一才不管他喜不喜歡的,他隻是想知道:“你今天過來,是算好我今天會來?”
“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嗎?”
“注定我會遭遇這些事,注定我會在這裡見到你?”
大南先生盯著他好一會兒,轉而對楊誌曄說道:“楊先生,你要不出去吧,我跟你這侄子先聊聊。”
“或許我們還有挺多話說的。”
楊誌曄來回在兩人身上看了一回,應聲道:“好,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可以喊我。”
說這話的時候,楊誌曄也是看了一眼時初一。
大南先生笑了一下,倒是也沒說什麼,人家當舅舅的擔心自己的侄子也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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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誌曄出去後,房間裡就隻剩下時初一和大南先生兩個人。
大南先生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要不一塊坐過來,咱們聊聊你方才問我的那個問題?”
時初一也沒猶豫,徑直坐了過去。
“所以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
大南先生將桌麵上的香掰成了好幾段,隨手撒在了地上,形成了不規則的也沒什麼聯係的圖案,或者說,也根本就不是一個圖,隻是隨意掉在了那些個位置上。
他又將另外一根香遞給時初一:“來,你也來試試,掰斷扔下去,看看能成什麼樣。”
時初一已經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在掰斷香扔下去的時候,同時側身問道:“你是想說,我們是無法控製自己的香?”
“路徑唯一一開始就是隨意而固定的是嗎?”
大南先生點點頭:“差不多,人生本來就是充滿了偶然性和隨意性的。”
“或許我們上麵就有扔香的人,他們對待香是什麼態度呢?”
“隨意,或者好玩,並沒有把我們太當回事不是嗎?”
“但是你說他們是不是就是隻能固定在這個地方呢?”
“也不一定,你出門了,隨身帶起來的一陣風,它就會改變原來的軌跡。”
“打掃的阿姨把它們送到外麵,或許是到垃圾桶,也或許是掉到某個地方,然後被路過的車,走過的腳踩碎。”
“或者說螞蟻,我們有時候會觀察,不去乾涉,有時候又會把它們抓起來研究,或者直接一盆水傾瀉到螞蟻巢穴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