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後,趙新總算清醒了一些。這廝十分後悔沒有提前吃個“海王金樽”什麼的,就算是提前吃個生雞蛋也成啊。
他是真不能喝啊,遇上這種高度酒更是完蛋。
王遠方也沒好哪去,早上起來無精打采的,一副“我真特麼不該來的”的表情。
上午,趙新和王遠方強忍著不適與安德魯的叔叔簽署了馬匹購買協議和農場租賃協議。這時趙新才注意到,老伊戈爾這位不起眼的小老頭,居然還有自己的秘書和私人律師。
老頭那秘書實在是養眼,有點像那個克裡米亞的美女檢察官。可惜趙新胃裡還難受著呢,根本沒心情多看。
本來簽署完協議後,趙新和王遠方都打算回客房再休息一下,然後下午出發去機場。可是這時安德魯叫住了趙新,說有些事想商量一下。
好吧,看在剛買了馬的份兒上,趙新自己留了下來。
他本以為是關於馬或者農場的事。可安德魯把趙新領到一間小客廳後,坐下就直接問道:“趙,首先我先要跟你道個歉,其實那天在啤酒館裡我是無意看到的。所以,你還需要武器嗎?”
啊?趙新愣了好一會沒緩過神來。他揉著額頭,假裝頭疼,想了一會才問道:“你有什麼?”
其實趙新最想要的還是子彈。Daniel那裡買到的子彈太貴了,他目前也沒有其他渠道,隻能繼續向Daniel下單。至於包哥……先一邊玩去吧,趙新不打算招惹。
安德魯隨即向趙新介紹了一大堆各種型號的武器和配屬彈藥。
趙新靜靜的聽著,當他聽到安德魯這裡有SKS時,心中一動,這款武器正是他想要的。
原本他想選擇的是莫辛納甘,可是他從Daniel那裡了解到,這玩意在大洋彼岸都成了收藏品了。單件品相好的居然超過了上千快;而且連SKS都在700塊以上才能買到好的。這讓他如何接受?
安德魯的報價是多少呢?僅有大洋彼岸市價的23%,一千元冒頭。而且在安德魯的介紹中,除了子彈,還有一件商品最讓他心動。
“啥?D30122?”劉勝現在滿腦子SKS。
“大炮,榴彈炮。”趙新緩緩說道。
“咦?”劉勝突然反應了過來,麵露狂喜,驚訝的問道:“你是說……?”
趙新點了點頭,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這個安德魯到底是什麼來頭?”劉勝高興過後,終於想起了這個問題。
“他?嘿,我是後來從他的話裡明白了一點兒,他不過是那個老伊戈爾的白手套而已。”趙新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至於那個老伊戈爾是什麼來頭,我其實不是很在意。關鍵是咱們在那裡建立了合作關係,以後總會了解到的。”
“主公!主公!”利吉急促的喊聲在車外響起。趙新掀開窗簾看去,隻見利吉被阿妙擋在十米之外,高聲衝自己這邊大喊。
“什麼事?”趙新推門走了下來。
“勝大人,勝大人要剖腹謝罪!”利吉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
“愚蠢!”趙新冷冷的說道。“他在哪裡?”
“在海邊!”
“怎麼了?”劉勝也推門走了出來,向趙新問道。
“武士的臭毛病犯了,動不動就謝罪。”趙新冷冷的說道。
“啊?那我得去見識見識。”劉勝抬腿就要走。
趙新哭笑不得,罵道:“吃你的螃蟹去,彆特麼添亂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人一多,誰知道他會不會更來勁。”
劉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他本來就對島國的武士沒有好感。聽趙新這麼一說,索性不再去管,提著一大兜子的螃蟹和大蝦就去了廚房,準備讓人收拾一下。
趙新以前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麼一段話,“剝開俄羅斯人的皮膚,裡麵就是韃靼人;剝開英吉利人的皮膚,裡麵就是海盜。那麼剝開日本人的皮膚,裡邊就是武士道。”
他當時很好奇,猜測說出這段話的學者肯定是大洋彼岸的家夥。那麼撥開這些人皮膚會是什麼?地痞無賴麼?趙新覺得現實已經證明了。
其實島國的“武士道”在中早期的發展過程中,尤其是到了江戶時代以後(十七世紀末到十八世紀初),有兩個人的理論深刻影響了後來的演變。這就是山鹿素行和山本常朝。
山鹿素行這一派的代表著作是《山鹿語類》。其理論是通過儒教思想謀求武士存在的根據,利用儒教的君子形象把武士改造成為“士君子”的新形象,即兵儒一致。
山鹿素行的觀點認為,為成功達到儘忠的目的,就要深思熟慮,仔細謀劃,堅強忍耐,運用兵學,縱使武士自己被活捉也不能輕易放棄生命。直到成功實現儘忠的目的。
而山本常朝這一派的代表著作則是《葉隱聞書》。通過深刻地揭示武士道的生死觀,來表明所謂武士道,就是看透死亡。這一派的士道論被稱為“武士道的本流”。
但是,山本常朝這一派所讚美的“死的精神準備”卻與山鹿素行的主張完全相反。這種所謂“死的精神準備”也被稱為“死狂精神”。他把這種“死狂精神”叫做“不顧前後的莽撞”,在他看來這種“莽撞”才是武士本質的生存之道;所謂“不念勝負,無二無三一念狂死”,從一開始就奔著死亡衝鋒。
其實上述兩派的出發點是相同的,為君主儘忠就是武士道對於“忠”的思想的體現,但是,由“忠”的思想引發的對“死”的態度卻相去甚遠。
(把自己熟悉的那些島國武士往這兩派上放吧,不是山鹿派就是葉隱派。我們看看後世江戶時代到昭和時代的那些島國人,無一不受這兩派的影響。比如有名的“忠臣藏”,四十七人為家主報仇後自殺的曆史事件,就是深受葉隱派的理論影響。
而民國時代的戴季陶在《日本論》裡這樣評價:武士道這一種主張,要是用今天我們的思想來評論。最初的事實,不用說隻是一種奴道,就是封建製度下麵的食祿報恩主義。至於山鹿素行、大道寺友山(山鹿素行的弟子那些講武士道內容的書,乃是在武士的關係加重,地位增高,已經形成統治階級的時候,在武士道上麵穿上了儒家道德的衣服。我們要注意的,就是由製度論的武士道,一進而為道德論的武士道,再進而為信仰論的武士道。)
趙新在利吉的引領下去了海邊。而勝海舟已經在海灘上尋了塊平整的地方,麵朝大海,擺好了脅差,準備切腹謝罪。
趙新到了以後,先把利吉他們六個轟走,彆杵這看熱鬨。等那幾個惴惴不安的家夥都走了後,趙新不容勝海舟解釋,就開始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