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內的一間帳篷裡。瑟爾丹正和兒子、恒吉一起更換偽裝服,準備出發。
“阿瑪,這次不會又是那個演習吧?”
“不會!”瑟爾丹根本不和兒子廢話。
額魯沒脾氣了,上一次瑟爾丹也是這麼說的,結果空歡喜一場。
他一直想跟著趙新做親兵,不過趙新告訴額魯,你其實最適合做偵察兵,而不是成天跟在自己身後。
“主人,什麼是偵察兵?”額魯當時問道。
趙新想了想說道:“跟劉大人他們一樣,當最強的兵!”
三人換好衣服,從箱子裡取出趙新發給他們的軍用複合弓,帶好箭袋,走到帳篷外與丁國峰會合,準備出發。
安保部六人組裡,隻有吳思宇當年在部隊時曾經用過軍用弩。他看到瑟爾丹父子出色的箭術,就建議趙新給搞幾具複合弓來。
趙新對弓箭一點也不懂。不過他知道價格貴的,差不多就是好的。於是他直接去不凍港當地的戶外用品店裡,買了幾把最貴的複合弓;然後就丟給吳思宇去做調校。
瑟爾丹父子在搞清楚現代複合弓的使用原理後,對這兩把五十磅的弓是愛不釋手。不鏽鋼材質的翡翠箭頭更是可以一箭射穿兩層內帶鐵片的清軍棉甲。
臉上塗滿了偽裝迷彩的丁國峰看到瑟爾丹三人後,便掏出迷彩水筆,開始給三人臉上塗抹著。
十幾分鐘後,四人的身影便逐漸消失在營地西側的山林中。
碼頭上,雷神號已經開始進入“備車”程序。全船供電準備、校對時鐘,扳下車鐘,對舵,主發動機暖缸;各動力係統的準備,盤車,衝車和試車。這一套做下來要近三個小時。
主甲板上,趙新帶著十幾名水手,將四輛“ZU23”雙管高射炮架設在船頭和貨倉蓋上。然後就開始拆開一個個的彈藥箱,將23×152毫米的高爆曳光彈裝上彈鏈。
50發的彈鏈裝滿後被放入彈藥盒後,趙新再將彈藥盒插入高射炮側麵的供彈倉中,等一輛高射炮上的兩個彈藥盒都插好後,就接著弄下一輛。
“來吧!高射炮打木船沒商量!”趙新一邊嘀咕著,一邊將彈藥盒插進彈倉裡。
“趙大人!”
趙新抬頭一看,原來是沈敬丹帶著綠筠和沈璿,還有老黃來到了甲板上。
“沈老板,你們怎麼還沒下船?”
老黃麵帶習慣性的商人笑臉,向趙新一拱手,語帶抱怨的說道:“我說趙大人,算上這回,你這個月都搞了三次那個演習了!我們又不是北海鎮的子民,就不用去了吧。”
沈敬丹也接茬道:“是啊。我家綠筠懷有身孕,這麼折騰實在不方便。”
趙新冷著臉道:“誰告訴你這次是演習的?清兵來了!”
“啊?!”商人老黃嚇得立刻就癱在了甲板上。“這可糟了!”
趙新“嘿嘿”的冷笑了一聲,看著老黃說道:“佐賀藩上萬人我殺的血流成河,你都敢跟著來。一點清兵你就怕了?”
正打算嚎喪的老黃一聽這話,突然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可是在長崎大殺四方的。打不過大不了大家坐船一跑了之,雷神號速度快比烈馬的速度,清軍那木船哪能追的上。
“沈老板,你們趕快去河岸上集合,坐船去西岸的山上躲躲。”
“不!我要留在船上!”一個嬌柔但卻決絕的聲音突然響起,幾人一看,竟然是沈璿。
“胡鬨!生死存亡之際,你一個女孩子亂插什麼嘴!”沈敬丹怒道。
沈璿聽了,麵容卻十分平靜。她衝著沈敬丹緩緩跪倒在甲板上,說道:“爹爹,女兒知道您這些年為了我擔驚受怕,甚至為了我,與母親和兩位妹妹骨肉分離……”
幾人看著沈璿突然跪下,都是非常驚訝。沈敬丹此時打斷沈璿的話,歎息道:“都這個時候了,阿全你就彆說了。”
“女兒想說。女兒身負東台沈家一門二十五口的血海深仇,與那皇帝和劉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日我要留在這船上,看著趙大人如何殺韃子!”
“阿全姑娘……不對~沈姑娘,這個…是不是韃子還不一定呢。而且一旦打起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萬一,萬一傷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結結巴巴的趙新原本想說,萬一傷了你這麼個大美人,那我可就遺憾終生了。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一旁的沈敬丹和綠筠在聽了這話後,愣了一下;二人隨即又對視了一眼。
莫非這個趙新對阿全……?不過這些日子也沒看出什麼啊?這個趙新平時幾天也見不著人,兩人攏共也就見了幾次吧。而且阿全可是天足啊,能行嗎?
趙新心裡這個臊啊,美女近在眼前,連話都說不利落了。他“嗯嗯”了兩聲,整理了一下思路,一臉嚴肅的對沈璿說道:“沈姑娘,這裡很快就要變成戰場。這船上開炮的聲音太大,綠筠姑娘懷著孕不能受驚嚇,而且也需要人來照顧。打仗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就跟沈老板一起走吧。”
“是啊,阿全。有你陪著,我會安心的。”綠筠伸手扶起沈璿,對她說道。
“阿全,聽趙大人的話!我們馬上下船!”沈敬丹說完,不由分說的和綠筠拉著沈璿就走,老黃則緊緊跟在後麵。
沈璿一步兩回頭的望著趙新,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晃得趙新心裡直撲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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