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五分利!還是年息!”
我去!其他紮差商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5%的年利能賺個毛線啊!
隻聽淺野屋平治繼續道:“這事我去年就看明白了。那北海商社左手捏著各類緊俏貨物,右手幫著武士還債,現在全天下的金銀都在流向石卷港。有那位趙王殿做靠山,伊達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換了你們,誰敢?”
一眾商人商量了好半天也沒什麼辦法,最後隻得草草散場,各回各家。
而那位淺野屋平治等眾人都各自分開後,悄悄又去了另外一家伎館。被人引著上到二樓的一間和室,剛一進門就畢恭畢敬的跪伏在地道:“在下淺野屋平治,拜見勝山老板!”
屋內正中坐著的乃是一位衣著素雅,麵色白淨的中年男子,身邊還坐著一個姿色極為出眾的花魁,正在給他斟酒。
此人正是北海商號的大股東、趙新在仙台藩的白手套、原勝山屋酒廠的老板,勝山傳三。
如今的勝山傳三早就不是那個卑微的酒廠老板了,隻見他一臉倨傲,連看都不看淺野屋平治,沉聲道:“淺野屋老板,何故姍姍來遲啊?”
“跟同行一起商議些事耽擱了,還請勝山老板不要見怪。”
淺野屋一番討好,又罰酒三杯,兩人這才開始進入正題。隻聽勝山傳三道:“廢話我就不說了,之前那些條件你都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淺野屋忙不迭的點頭。
“那好,你將五百戶送到石卷港,那裡自然會有人跟你簽協議。”勝山傳三說完,將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了對方,微笑道:“挑一個吧。”
淺野屋平治雙手顫抖的接過這本無數商人都求之不可得的冊子,打開一看,前幾頁是目錄,後麵則是每一種商品的詳細介紹。他翻來翻去,上麵每一種商品的代理權他都想要,不過今天他隻能選一個。
淺野屋猶猶豫豫的看了良久,最後指著白糖一項道:“我選這個。”
“嗬嗬,淺野屋真是好眼光!那就這麼定了!”
七月份的時候,趙新讓劉錚轉告勝山傳三,彆把什麼貨都攬在自己手裡賣,與其費勁心力的賣貨,不如賣代理權。把全島國分為江戶和大阪兩個核心商業區,按年收取代理費。不過要想獲得代理權的前提就是給北海鎮拉人。
勝山傳三一聽,自然如奉圭臬。這廝目前光是獨家代理蝦夷島的煤炭、木材和皮毛生意就已經賺翻了;趙新還許諾他以後可以打著北海商社的牌子參與琉球、台灣乃至東南亞的貿易。
趙新之所以要求想拿商品代理權的必須給北海鎮拉人,實際上還是為了給被占領的那些地方填充人口。
徐大用去了川陝交接的南巴老林他是知道的,可那地方屬於南方。可真要是把上萬南方人送到尼布楚那種地方,單是氣候就夠受的,搞不好一冬下來會死不少人。
對北海鎮來說,現在不光是尼布楚和赤塔,從興凱湖以北的伯力、特林石磯,到鬆花江上的三姓城,乃至黑龍江上的黑龍江城等地都是人煙稀少,急需大量人口,幾十萬人投進去也隻是個水花而已。
光是一個伯力,在另一時空裡就有百萬人口,而在本時空想要發展起來,沒有二十萬人都不行!更彆說趙新還想修鐵路,以便連通雅克薩到伯力之間的陸路。
1788年公曆9月13日,先期抵達的趙新帶著一個營迅速攻克了沙俄在外貝加爾最大的城鎮上赫紐丁斯克,而劉勝則帶著範統和幾個農機駕駛員開車返回赤塔,以便再拉一個營的兵力過來。
北海軍在攻打隻有2500人口的上赫紐丁斯克過程裡,居然還俘虜了剛坐馬車從赤塔歸來的沙俄伊爾庫茨克總督伊凡雅克比。
“就是你提議進攻黑龍江的?我還聽說你曾經把黑龍江城以北的山川河流都起了名字?”
趙新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怒意,笑眯眯的問著。而站在一側的陳繼山看到趙新又擺出了這副表情,心裡知道這位總督的下場恐怕懸了。這位老大每次憤怒至極的時候就會是這個模樣,他要是真生氣罵人,反倒沒事了。
坐在趙新對麵,身穿華麗的皮裘、戴著一頭假發的伊凡雅克比麵如土色,他沒想到中國人的報複居然這麼快就到了。一千裡的路程啊,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之前守城的時候沒看到這些人騎馬啊?
而讓他最最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蘇沃洛夫竟然都敗在了這個人手裡!算上之前在黑龍江城戰敗的亞曆山德羅夫少將,俄國在整個東西伯利亞已經無兵可派。就算是要奪回被占的領土,也要明年再說了。
他之前還信誓旦旦的以為可以和他們合作瓜分外東北,現在看來真是可笑啊!
不過有一點伊凡雅克比很奇怪,這些人連清帝國都沒打贏呢,怎麼反倒幫著他們呢?
“說說吧。您不是把您夫人那條狗的名字都用上了嗎?那狗叫什麼?”
伊凡雅克比抬起頭來,望著趙新說道:“我是沙俄帝國任命的伊爾庫茨克總督區的總督,是帝國伯爵,我要求得到合乎身份的對待。”
趙新用手背掃了掃桌子,似乎上麵有什麼臟東西被他掃落。隻聽他淡淡的說道:“真是可笑,一群野蠻人也跟我講禮儀?滿清雖然混蛋,可我覺得你們比他們還要混蛋加三斤!”
“趙先生,我聽說過你。據說您是前朝某位王室的後裔,您還曾經數次打敗清帝國的圍剿大軍。可我要告訴您的是,沙俄可不是清帝國。您考慮到後果了麼?您將麵對的是數十萬精銳大軍!我勸您還是退回到額爾古納河東岸吧。”
趙新伸出了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笑道:“真是煮熟的鴨子。雅克比伯爵,請放心,我不會殺你。等我們把紅旗插到伊爾庫茨克城堡上之後,會放你回去給那位老太太報個信。我非常歡迎你們多派人過來,眼下我的工地上正缺少勞力。”
“那我可要感謝您了!”
趙新霍然起身,在場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結束這場談話。隻聽他沉聲道:“尹兵衛!”
“到!”
“砍掉他一隻手,彆讓他死了。”趙新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說今天晚上打算吃什麼一樣,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快步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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