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他給劉勝、範統、曹鵬和駐守在琿春的虎吉所部發電報,通知了長興島的情況和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等這一切都完成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趙新回憶了一下,又給陳繼山打了個電話,這才覺得一切都安排妥當,走出辦公室,徑直回家。
他直接來到了三進的後院,看到阿妙正抱著多福在台階上曬太陽,院子裡幾隻小貓正在追著個絨球玩。看到趙新進來,幾隻小貓就喵喵叫著衝過來將他包圍。
趙新用腳輕輕撥開腳下的小貓,結果小家夥們乾脆就抱住了他的腳。阿妙見狀,過來將貓一隻隻抱開,嘴裡說著“一邊去玩”。趙新走到台階上摸了摸多福的腦袋,於是對方便一翻身露出了白絨絨的肚皮。
(快來伺候本大王!)
拉開門進屋後,西屋裡趙媽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趕緊關門,逗完貓先洗手。”
趙新無奈的笑笑,洗完手進了掛著厚門簾的西屋。抬眼就看見沈璿正挺著個大肚子坐在床上,趙媽也盤腿坐在一邊,而沈璿的養母吳夫人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
“喲,今兒夠早的啊?外麵天兒還沒黑呢。”
“回來看看,這不是想您了麼。”
趙媽白了一眼,看出兒子跟媳婦有話要說,隨即下床穿鞋去了東屋;吳夫人也隨即起身,似乎有些害怕女婿似的,也出去了。
沈璿已經八個多月了,差不多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雖說懷孕期間營養補了不少,可光長肚子不長臉;臉頰雖然顯得瑩潤了不少,可也沒胖哪去。
兩人聊了一會話,沈璿看到趙新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有事要走?”
趙新微微點頭道:“對。出了點事,我得出趟海。”
“是島國那邊?”
“不是,是天津。”趙新安慰道:“最多二十天我就回來。”
沈璿雖然不樂意,但知道自己的男人乾的是什麼事,想了想道:“你把阿妙帶上吧,一個人出去,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我不放心。”
趙新笑道:“你瞎想什麼呢?阿妙還是個孩子。”
“不小了,前些天還有人跟我打聽她呢。”
“哦?是誰?”趙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心說真特麼不知死,居然打動阿妙的主意。
“哎,你就彆問了,已經讓我給擋回去了。”沈璿白了趙新一眼,噘起了嘴。
小兩口溫存了一會兒,直到天已經擦黑了,趙媽叫吃晚飯了,趙新這才起身,走到外屋對阿妙道:“阿妙,去收拾你東西,咱們出海。”
“現在就走?”阿妙看到趙新點頭,頓時笑魘如花,低聲對趙新道:“把多福帶上吧,這些天它總欺負小貓,我怕不在萬一它......”
趙新無所謂的道:“你高興就好。”
在家吃過晚飯,趙新兩個耳朵灌滿了趙媽趙爸的念叨,告彆了依依不舍的沈璿,帶著阿妙走到前院時,在門房的屋裡看到了陳繼山兄妹和吳蓉。
“吳姑娘,繼山應該都跟你說了。這家裡雖說有繼山的妹妹和其他警衛,可他們的身手比你可差遠了。我夫人懷著孕,家裡的安全就拜托你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繼山的妹妹。”
吳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趙王”,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客氣,跟自己想象中的王爺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身子微微一側,行了個福禮道:“多謝王爺信任小女子。事情陳大哥都跟我交待了,我跟二丫也是一見如故。您就放心吧。”
這段時間吳鐘一直在軍營,三五天才過河回家看看,可把吳蓉給憋悶壞了。要不是陳繼山讓妹妹休息時多去陪陪,吳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根據陳繼山的彙報,趙新了解到吳蓉的性格和為人,於是便打算試一下對方,順便給自己家裡的警衛們指點一二。
交待完了事,趙新帶著阿妙出門上車,在陳繼山帶領的一個排的護送下趕赴鯨魚港。
等一行人抵達鯨魚港碼頭時,二團的人已經開始登船。從後勤倉庫調運的軍火正在進行吊裝。已經等候在碼頭上多時的久藏和利吉跑過來敬了禮,趙新這才問了下炮彈的數量。
“75毫米炮彈三千發,122炮彈五百發。其他彈藥按您說的,兩個基數。”
利吉彙報完,隨即兩眼發光般的看著趙新問道:“大人,您這次是打算打進北京城?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想什麼呢?”趙新嗬嗬一笑,解釋道:“去嚇嚇乾隆而已,順便解決其他事。”
“什麼事?”
“人口。”
趙新對這麼偷偷從射陽湖一點點的運人已經沒耐性了。徐大用從四川和湖北運人的速度十分緩慢,主要就是因為這個時代三峽的行船太過艱難,穿山越嶺更是沒戲。與其等著白蓮教過幾年作亂,最後把半個中國搞的一團糟,還不如先讓北海鎮提前解決這個隱患。
再者,射陽湖那個秘密據點的意義已經不大了。滿清現在從上到下都知道從徐莊外坐船就可以去北海鎮,吳鐘他們和之前八卦教的人就是證明。
徐大用和王長生他們外派的時間也夠久的了,需要更換一批新鮮血液。
雖然北海軍和滿清在關外大打出手,可趙新和於德利、陳青鬆等人商量過,大家還是希望能儘可能平穩的拿到政權。也就是說,要讓滿清在關外耗乾血,等北海軍入關的時候,免得處處烽煙。
而且貿易部的人從那些賣黃豆的天津商人口中得知,今年八月,整個直隸五十四個廳州縣發生大麵積水災,災民無數。此時再不行動還等何時?
話說乾隆要是知道自己下令的這次行動,最後竟招致如此局麵,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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