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副排長一聲大喊,帶著幾名士兵縱馬追了出去,他心裡那份憋屈就彆提了,非得親手殺幾個才能解恨。
江藩急忙大喊道:“捉活的!”
彆說他了,就連趙新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些襲擊者是誰。
片刻後,當他策馬在幾名士兵的保護下來到了林子邊緣,跳下馬大聲喊起了趙新的代號。
“洞洞幺!”
“洞洞幺!”
好吧,這跟那隻倉鼠可沒關係。為了安全起見,讓對手無法判斷北海軍的動向,從幾年前開始,北海軍高層便都有了代號,具體在西線司令部,劉勝是“兩洞幺”,範統是“兩洞兩”,江藩是“兩洞叁”,而統管北海軍的趙新自然就是“洞洞幺”了。
過了片刻,就聽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在這兒呢,都沒事吧?”
江藩差點哭出來,他兩腿一軟身子一歪,癱坐在了地上。
範統受傷,這讓趙新很意外。在查看了大腿的傷勢又聽了衛生員的彙報,他覺得不能再拖延,也等不到司令部的救援了,否則這條腿很可能就保不住。
“小範?小範?”
“趙老大啊,我就知道你沒事。伱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臉色煞白的範統睜開眼,看到趙新出現在了眼前,臉上擠出一絲苦笑。
“放心,有我呢!咱們回去,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範統眼睛一亮,隨即又黯然道:“這麼做會不會有麻煩?我覺得我還能再扛一下。”
“再扛你這條腿就廢了,波利婭和孩子還等著你照顧呢!”
聽到趙新提及剛一歲不到的兒子,範統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範統和波利婭認識於六年前,那時對方才14歲。由於人種的原因,金發妹子的花期都盛開得比較早;東方人還猶抱琵琶半遮麵呢,人家已經是花開正盛,姿態豐盈。
考慮到本時空的情況,北海鎮將女子成婚懷孕的年齡限製最低卡在了16周歲;於是範統又強忍了一年多才和波利亞結婚,並且到了去年才懷孕生子。
趙新讓江藩他們不要跟著,獨自來到了二十多米外的一處岩石後麵,隨即轉眼就回到了另一時空。他掏出手機,在上麵搜索了一下,發現在三公裡外有個衛生院。
當他從岩石後再度現身,身上的武器和一應裝備都消失不見,換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和牛仔褲,同時手裡還提著兩個背包。他將其中一個交給衛生員,讓他和兩名士兵先幫著範統身上的軍服褪下來,換上包裡的衣服。幾人心裡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一絲不苟的照做了。
之後趙新讓人把範統扶上馬,隨後自己也騎上了一匹。一頭霧水的江藩這時終於忍不住了,連忙拉住馬韁道:“殿下,您這是要?”
“子屏,我得把範政委帶走。現在也隻有我能救他。”
“我跟您一起去!”
“不用,我晚點還會回來。你要留下處理這裡的事,山丘上還有幾個兄弟的屍首得收斂,此外敵人的身份還沒搞清楚呢,這事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趙新說罷,又將另一個裝電台的背包交給江藩,說道:“趕緊跟司令部聯係吧。”
看到趙王殿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江藩也不敢再說什麼。經曆了剛才那一幕,眼前這位在他心裡愈發的神秘高大。
趙新隻讓衛生員跟著,然後帶著範統出了山坳後便一直向北,約莫走了三裡多地,他估摸差不多了,便和衛生員一起把範統扶下馬,隨後又讓對方把兩匹馬帶回去。
衛生員內心極度困惑,心說周圍荒山野嶺的,首長這是要乾啥?然而北海軍老大的命令他哪敢不聽,於是隻得一步三回頭的帶著馬走了。
趙新直到遠去的人和馬變成一個針尖大的小點,這才取出了他以前買的那輛廂式小貨車。彆看這些年沒怎麼開,可保養基本上兩三年都會做一次,油箱裡也一直是滿的;雖說沒牌照吧,可他眼下也顧不上了。他扶著範統進了後車廂坐好,隨即關上了車門.
在另一時空奇台縣下屬的一所鄉衛生院裡,在這天下午接收了一個奇怪的重傷者。據醫院門口的監控看,是一輛小貨車把傷者送來的;不過由於開車的司機戴著條圍巾,頭上又戴了帽子,所以也看不清長什麼樣,隻是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
令人覺得詭異的是,傷者在被送進急診搶救的時候,那名司機在護士台放了兩萬塊錢,又留了張字條,上麵說這錢就是給傷者用的,然後就走了。等護士追出去,發現人和車都沒影了。
不過這還不算完,急診的醫生在搶救時發現,這位年齡和名字都不知道的男性傷者居然是槍傷!雖然像是火槍打的吧,可醫生還是給派出所報了案。之後隨著子彈順利被取出,醫生終於確認就是火槍。
得虧有那兩萬塊錢,衛生所本著負責的態度,血漿好藥一通招呼,傷者的情況總算穩定下來,腿也保住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不過由於傷者處於麻藥後的昏迷狀態,並且在對方身上也沒找到身份證,便決定第二天一早再來詢問。誰料當天深夜護士查房時震驚的發現,留觀室內還在輸液的傷者連同輸液瓶一起不見了!
等第二天一早警察聽說了此事,立刻便覺得事有蹊蹺。他們隨後便調取了醫院監控並詢問了門口保安,可之後查了兩天也是毫無頭緒,最後隻得向上級彙報,讓上麵發了份協查通報。然而不管是開貨車的那個高個司機還是那個胖乎乎的傷者,自此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人見過,這件事從此成了一個謎團。
同樣是兩天後,在另一時空靖遠城外的一間帳篷裡,打著吊瓶的範統躺在床上,一臉苦笑的對趙新道:“兄弟這個年就隻能陪老婆孩子一起過,回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