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渺一路下墜,終於落到了地上。
可恨她空有力氣,卻不會騰雲駕霧之術,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學會,那該有多快活!
殊不知她在新手村砍柴的日日夜夜錯過了什麼。
腦袋被磕得有些疼,她的身體各方麵素質都有所增強,然而防禦力也隻是比常人更好一些而已。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正是睡覺的好環境。
既來之,則安之。
不如先睡一覺。
自她睡下之時,青陽縣卻有稀客來訪。
一個男人突然到訪衙門。
“不知丞相突然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啊?”
縣令恭敬迎接,後背卻被浸濕一陣冷汗。
來人身份高貴,又權柄在握。
更重要的是,聽說此人性格極為怪癖,殿前殺人不是什麼新鮮事。
而眾人之前謀逆朝廷在先,此人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餘縣令可在?”
男人語氣冷淡,身穿黃白相間絲綢長袍,手持一把天青色折扇,每根頭發絲都經過精心的打理,細致地束在玉冠裡,周身氣度無不貴氣。
眉心一顆朱砂痣又為他高冷的麵龐增添了一分慈悲的神聖。
一以餘渺的眼光看,這絕對是個美男子。
“呃……原先的餘縣令已經辭去這個職位了,如今由下官暫代。”
所以要問罪就問我吧。
“她去哪兒了?”
“下官實在不知,餘女士行蹤向來不定。”
聽了這話,屈忘觀冷哼一聲,下一秒旁邊的隨從就抽出了身側的劍架在了縣令的脖子上。
眾人見狀大驚,卻畏懼屈忘觀的身份而不敢向前。
屈忘觀,乃世之梟雄,誰人敢攔。
這下縣令原本蒼老的麵龐更加蒼老了。
“我說,餘渺何在?”
屈忘觀的語氣像凝結了無數冰霜一般讓人感覺到寒冷刺骨。
“實在是不知所蹤啊!”
彆說餘渺是偷偷溜走的,就算他知道對方行蹤,也決不能向眼前這人透露。
畢竟這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古語有雲:為人臣者,食君祿,忠君事。今奸臣當道,君威不振。
吾尚且隻是一個小小縣令,討賊平亂實屬吾人力所不能及也。
今好不容易有一勇猛仗義之士,決計不能使其為賊人所害。
“她既已離開,怎會毫無交代,快快如實說來!”
“餘女士走得出人意料,走之前留下了手書與我交代衙內之事,卻沒有交代行蹤,望丞相明查!”
“手書何在?”聲音依舊冷漠異常。
縣令隻得譴人往屋內緊急尋找,不多時手書便到了屈忘觀手裡。
他打開一看,隻見到一團亂糟糟的字糊成一團,要看清內容隻能連猜帶蒙。
如同鬼畫符一般,一點也不像她的字。
難道自己的消息出問題了?
不,不對,她向來聰慧,這東西說不定是她的障眼法。
看了看眼前瑟瑟發抖的縣令,屈忘觀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若是本官將在座的各位反賊悉數斬於劍下,如之奈何?”
不管那人是不是餘渺,殺了眼前這些人,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丞相,萬萬不可啊!”
這時他旁邊的另一個人突然開口說道,似乎是他的謀士。
“哦?為何不可?”
“我朝自開國以來,無不以仁效治天下,這些人乃是尋常百姓。眼下正是關鍵時期,如果斬之,於丞相名聲不利,屆時若要取天下,必會為天下諸士所不恥啊。”
屈忘觀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
“你運氣不錯。”
事已至此,抽出的劍又收回了劍鞘。
“她是何時離開的?”
“已經離開幾日了。”
屈忘觀見此人眼神飄忽,必定有所隱瞞,於是勃然大怒:
“還不說實話?”
聞聲眾人伏在地上的頭更低了。
“汝若不說,將老母妻子置於何地?”
半晌。
縣令抬起頭,顫顫巍巍地說道:
“是今日。”
說完他閉上眼,一行清淚從臉龐劃過。
餘渺行蹤暴露,縱然有掀天揭地之力,心計卻比不上眼前之人。
而此人明顯居心不良,屆時,如若此人略微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