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不少人正喝著酒,實則一直在默默注意上頭。
屈忘觀低聲交待幾句後便假裝無事發生,同各位飲酒。
說是慶功宴,實則此次隨其東征之人皆不在此列。
此次赴宴之人,均是朝廷舊臣,對皇室情感深厚,未必肯服他。
“難得諸卿齊聚,忘觀不勝感激。”
聽到此話大臣中有幾人麵露嘲諷:
丞相勢大,焉敢不從。
“為此準備了特製飲品,供諸位品嘗。”
屈忘觀拍了拍手,堂下帶上來一個人,意識不清,渾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熱鬨的氛圍瞬間凝滯,落針可聞。
見到此人,眾人心中大驚,無不恐懼。
其中有一人的臉色尤其難看,他就是太傅呂原。
“呂太傅可認得此人?”
“自是認得,隻是不知張禦史所範何事,竟落得如此下場?”
張英與他共事已久,對屈忘觀早有怨恨,他每每與張英交談,張英言語中恨不得將屈忘觀碎屍萬段。
就在前幾日相會時,張英在他的麵前發誓:必取屈賊頭顱,以祭先帝。
看來行動失敗了。
呂原心中悲痛,卻不敢表露分毫,唯恐被屈忘觀察覺。
屈忘觀沒有揪著他不放,轉而對眾人道:
“昨日張英突然邀我赴宴,席間竟令人暗中埋伏,意圖刺殺,好在天不亡我,故而擒之。謀殺之事眾卿可都知曉?”
眾人麵露驚訝,齊聲道:
“實在不知。”
此時昏昏欲睡的張英逐漸恢複了意識,口中高呼:
“屈賊!逆賊!汝不得好死!”
“張英,你心懷不軌,事到如今,汝將奈何?”
張英悲憤道:
“奈何?功敗垂成,今將死於豎子之手而已!我世食昭祿,隻恨不能替朝廷攘奸除惡,無顏麵見先帝!”
屈忘觀掃視一眼,文臣武將皆屏氣凝神。
“既然如此,就成全你的氣節。”
屈忘觀下堂,抽出身側的青鋒劍刺入張英脖頸,旁邊人連忙取杯接著。
霎那間鮮血噴湧,流入杯中。
盛滿鮮血的酒杯被一一置於文武百官麵前。
“既如此,眾卿便飲下此酒,以表愛國之心。”
看著腥臭粘稠的酒杯,眾人麵露難色。
“眾卿怎的遲遲不動,張英心有不臣,故而有此下場,眾卿不飲,豈非也有謀反之心?”
屈忘觀似笑非笑。
“不敢不敢……”
看著眾人麵露菜色,忍不住乾嘔卻不得不喝,屈忘觀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出身寒微,當年八王謀反,他於亂中取便,趁機扶持新帝,兵權在手,倒也方便。
隻是他把持朝政也才一年半載,百官多有不服,此次討伐吳虞大獲成功,讓他的威懾力更甚,隻是朝廷終究還有不少人正在密謀暗害,不得不防。
不過如今天下紛爭不斷,時勢造英雄,英雄亦適時。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機會擺在眼前,豈有不爭之理。
如今天下形勢亦在他的掌握之中,縱然有山南之變,錦州及煬州之反,他卻不以為意。
這些人皆是平庸之輩,何足掛齒,他遲早將這天下收入囊中。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要事,便是餘渺,五年沒見,他也很想她呢。
——
渺州危機四伏,餘渺這邊卻是歲月靜好。
此時她正在院中跳高。
自從那日係統獎勵了她一個輕功,她就一直在嘗試學會,卻一直未能成功。
如今她的功法有兩個,一個是鬼斧神功,另一個是一葉飄飄。
鬼斧神功字麵意思就是與河烏斧有關,此前她一直隻會如同劈柴一般攻擊,趙鴻飛看見了就說她的招式不美觀。
氣得她連夜研究鬼斧神功,奈何腦力不夠,琢磨了很久才找到其中關竅。
如今這輕功之事她倒是想請教趙鴻飛,又恐被對方嘲笑,故而隻得自己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