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回到鐵衣門。
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大家都負了傷,又忙著處理屍體,大家都沒時間好好療傷。
等到範悠悠離開之後,葉莫莫讓眾人先去好好療傷,再去打掃一下現場,而自己則是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去了書房。
鐵衣門損失慘重,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她麵前隕落,說不心碎是假的。
隻是她作為掌門,尤其是餘渺這家夥翹撅子不乾了,越是危機關頭她越要咬緊牙關,不能有絲毫鬆懈。
她從小就不會哭,每次稍有淚意湧上都會被她強行按壓下去,久而久之就不會哭了。
哭是最沒用的,與其沉湎在失去的痛苦裡,不如想想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今日之事需要好好安葬逝者,安撫眾人情緒,免得出什麼亂子,胡來鑄犧牲,也不能讓她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還有先前的機關這次損毀了不少,需要重新裝上,有一些建築也倒塌損毀了,需要一筆銀子修繕,糧食的問題亟待解決,北方屈忘觀的勢力又在虎視眈眈,還有無憂派的合作事宜……
樁樁件件都讓人發愁,葉莫莫有些頭大,於是一直呆在書房處理事務,直至夜鶯的呼聲將她從雜亂的思緒中解放出來,這才發現外邊已經是黑乎乎的一片。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這才將自己短暫地從公務中放鬆出來。
此時肚子卻傳來咕咕的響聲,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才察覺自己忘了吃晚飯,一忘記吃飯就愛胃疼。
白天的時候她吩咐過不許人打擾,而今日出了這麼多事,正是忙亂的時候,人手也不夠,沒有人來送飯也屬情理之中。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叩響。
來人是趙鴻飛,他端著晚飯走了進來:
“聽說葉掌門還未用過晚飯,我怕你餓死,那樣我們就真的完蛋了。”
趙鴻飛半開玩笑地說道,隻是他的笑容有些慘淡。
他傍晚經過打聽才知道胡來鑄犧牲了,師無命也沒了,師無樂備受打擊萎靡不振,鐵衣門還損失了幾百號弟子,他實在高興不起來。
可是看著葉莫莫房門緊閉的書房,知曉她一定有很多煩心事,他又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
“你放心,我身體好得很,還死不了,端過來吧。”
她也沒問為什麼是趙鴻飛來送飯,猜都猜得到。
“你這裡燈光怎麼這麼暗……”
葉莫莫進書房的時候還是白天,所以隻在桌上點了一盞小燈,後來天黑也沒想起要點燈,看得見紙上的東西就行了。
燈芯已經快要燃儘,屋子裡黑乎乎的一片,連飯菜都看不清。
趙鴻飛嘴裡嘟囔著給她添了燈油,又換了燈芯,又多點了好幾盞燈,視野瞬間明亮起來,葉莫莫才看清楚麵前的飯菜。
“不過……怎麼是粥啊,沒有彆的菜了嗎?”
“什麼叫隻有粥啊,這不是有銀耳羹,清炒萵筍,胡蘿卜絲,炒青菜,還有絲瓜湯嗎?”
趙鴻飛指著桌上的一道道菜說道。
“看著就難吃,我不要。”
“這是我做的。”
趙鴻飛麵無表情,語氣中透露著三分薄涼,兩分冰冷,一分漫不經心和四分威脅。
“那這個你吃吧,我想吃宮爆肉,辣子雞,爆炒肥腸,你會不會做?”
話說她也好久沒吃過趙鴻飛做的飯了,上一次吃還是認識的時候,算起來也有好多年了。
葉莫莫不喜歡這些菜,吃完嘴裡都淡出鳥味兒來了,這哪叫吃飯?
“你的胃不好,就彆吃那些油膩辛辣的東西了,免得又胃痛,這粥可是我熬了好久的,這會子溫度剛好,你不吃也得吃。”
趙鴻飛一向聽葉莫莫的話,在這件事上卻莫名強勢。
葉莫莫當姐當慣了,才不會聽他的:
“你不給我做就算了,我自己去找。”
剛起身就趙鴻飛按下了:
“連飯都不好好吃,你這樣怎麼行呢,是要我喂你嗎?”
他的語氣很嚴肅,葉莫莫從來沒聽過他這麼嚴厲的語氣,一時之間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