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動作很快,將徐瑋帶下去後不一會兒就端著人頭上來了。
陳庶鬆了一口氣。
李狸看到這一幕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他看向陳庶:
“現在可以說如何打敗薑銘了吧。”
“那是自然。”
兩人又重新坐下,將大部分人都清退,隻留下幾個重要之人。
“將軍可知前幾日牙子溝之戰為何會敗?”
“難道不是因為薑銘采用了你的計謀嗎?”
陳庶笑著說:
“非也。實話說,若不是我來投降,將軍恐怕是沒有能打敗薑銘的那一天了。”
“我們兵多將廣,糧草充足,前幾日隻是一時失誤沒有防備而已,怎的就永無打敗之日?”
“哈哈哈哈,此言有理,不過隻是表麵如此,將軍可知此次叛亂並非隻是東蘭郡的薑銘和錦州?”
“難不成還有彆人參與其中?”
“不錯,薑銘率軍遠道而來,道路險阻,人力物力消耗極大,卻不見絲毫緊張,將軍以為這是為何?”
“丞相不知去向,對方孤注一擲想要反撲,好歹有一州之力,拿出這麼多東西有何不妥?”
“非也,錦州雖大,卻不是種地的地方,況且就我所知兩家雖聯合起來共同進攻,但是私底下利益上有些不合,打起仗來糧草上恐怕是不可能充足的。”
李狸想翻一個白眼,這人明明就是敵方陣營裡叛變而來的,又是個有頭有臉的謀士,怎的就在他眼前賣這些關子。
他性子急受不了就直說了:
“所以呢?”
陳庶也不惱,他就是喜歡看李狸這麼急性子的樣子,人越是著急越容易失去理智:
“煬州林衛也有參與。”
李狸後背一涼,若是煬州又摻了一腳,這仗還怎麼打?
“不過將軍不必憂慮,子光自有謀略,定讓將軍大破敵軍,班師回朝。”
李狸絲毫沒有懷疑陳庶所說之事,便坐下來聽他怎麼說。
過了幾日兩軍再次交戰,李狸采用了陳庶的辦法,利用牙子溝地形采用水淹策略,將薑銘的軍隊打得節節敗退。
此後戰火綿延數月,雙方打得有來有回,最後李狸用了火攻,趁其不備將薑銘的軍營燒了個片甲不留,成功班師回朝。
陳庶因功勞顯著受到封賞,在朝為官,雖然官職不大,但他為人踏實肯乾,又因一次刺殺救了陶衍受到對方賞識,人也慢慢得勢起來。
而李狸戰功赫赫,故而越發自得,因與陶衍不合,並未將許多事情告知對方,甚至意圖謀害陶衍,但陶衍大度並未與之計較。
不久之後李狸因在後庭冒犯帝後被當場斬於廊下。
是的,帝後還活著,自上次大將軍出事之後,兩人就被屈忘觀幽禁在宮中不得外出,上朝也是由屈忘觀代為執行。
而此次屈忘觀突然消失,為穩固朝綱,少帝司馬罥又開始上朝了。
不過重要事項的決定權仍然在陶衍手中,他說一沒人敢說二。
沒有人會懷疑屈忘觀回不來。
因為大家都以為屈忘觀是去南巡微服私訪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看著司馬家的天下一步步落入奸賊手中,司馬罥不由得掩麵長歎,看著這些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辜勝雪也沒有辦法,隻能夾一筷子菜到他碗裡安慰道:
“陛下彆傷心了,日子總得過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就不信沒有人能夠製裁得了他。”
司馬罥看了看她,努力撐起笑容,夾了一塊醬板鴨到她碗裡:
“你也是,這麼多天沒睡好覺,人也憔悴了不少,還是要保重身子,在這宮裡,我隻能信任你了。”
“妾何嘗不是?”
辜勝雪夾起肉放到嘴裡,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不由得乾嘔起來。
司馬罥見狀擔心不已,趕忙叫人傳太醫,不曾想卻被辜勝雪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