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些秘境中都有什麼？”
相比起秘境的成因，這才是最關鍵的。
“一切皆有可能。”
柏恩繼續回憶著以前在酒館裡聽到的秘聞：“用吟遊詩人的話來說，秘境的那一頭既可能是璀璨絢麗的珠寶，也可能是萬劫不複的地獄，在真正進入其中之前，誰也無法知曉。”
“王國中有好多個得到授勳的權貴，最初都是靠著在秘境中獲得的昂貴珍寶，亦或者強大卷軸發跡。”
一旁的科迪補充道：“我也聽到過類似的故事，據說連那位鼎鼎有名的劍術天才伊芙小姐，都是因為曾經誤入秘境，獲取了一本史詩級的劍術卷軸，才得以以平民的出身快速崛起，成為如今王國劍術學院的首席！”
“不過那終究隻是傳聞，也有人說伊芙就是個十分努力的天才，那則傳聞隻是對她天賦與努力的惡意抹黑，這兩種說法都有不少人信，具體真相如何，恐怕就隻有她本人知道了……”
柏恩看了一眼麵露意動的埃文，及時為這個話題踩下了刹車：“但比起那些廣為人所流傳的，進入秘境後一步登天的故事，進入或者誤入秘境後便杳無音信的，才是大多數。”
幸存者偏差。
林默了然的點了點頭，相比起那些再也沒能走出秘境的人，人們總是更傾向於將目光放在幸運者的身上，期盼著自己也能有那樣的幸運，而後成為統計數據中冰冷的分母。
“秘境之中的危險會平等的懲罰每一個輕視它的人，即便強如曾經傳說級冒險者洛倫絲·瓦拉尼亞，在二十年前進入一個秘境後，也再沒有出現過。”
說的好聽點叫失蹤，但二十年的時間，恐怕早就連骨骸都已經風化腐朽。
“所以，收起你的貪婪，埃文，我們不可能用生命去賭一個微小的可能。”
柏恩之所以說出後麵這些話，說起那位傳說級冒險者的“失蹤”，便是為了警醒蠢蠢欲動的埃文，讓他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知道的，柏恩叔叔。”
埃文有些不甘的點了點頭，他已經當了差不多兩年的冒險者，從最初的菜鳥，成長到如今的底層。
沒有技能，他永遠也無法再進一步，永遠隻能和哥布林掰掰手腕，當最最底層的冒險者。
年少輕狂不甘於質樸的平凡，他想要和柏恩叔叔一樣，甚至超過他，成為職業者，賺到更多的錢，為自己和米莉安買下一棟漂亮的大房子……
年輕人過剩的自我意識和尚淺的閱曆總會讓他們有一種沒來由的自信。
應該不會那麼倒黴吧？說不定我就是天選之人？這次不一樣……
然而往往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時，現實會給他們一記足以刻骨銘心的重錘。
幸好他終究不是無理取鬨的頑劣，聽得進柏恩的勸告，於是收起那些幻想，露出有些勉強的笑容。
米莉安不著痕跡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用眼神送去暖心的安慰。
林默同樣沒有進入這個秘境的打算。
這種未知的區域，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就像柏恩說的那樣，他們不可能去賭那一個微小的可能。
再說擁有熟練度係統的他也並不需要冒這樣的風險，隻要按部就班的做做任務，殺殺魔物，實力自然就會不斷提升。
“走吧，該出發去找貓妖了。”
柏恩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地圖，依著一路走來的記憶，判斷著他們現在大致的位置。
“說起來，秘境裡也會有魔物嗎？”
林默則忽然想起什麼，向柏恩詢問道。
“那是當然的，按照那些大法師們的話，我們眼中的秘境本就是其他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在絕大部分秘境之中，都會有魔物存在，甚至如今大陸的一些魔物，原本就是從秘境中走出來的。”
“也就是說……秘境其實是雙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