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十分激動的站了起來,迅速開口追問。
“到底是誰?”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居然對我剛成年的女兒下了如此毒手。”
周誠最後說話的聲音用力到顫抖,恨不得直接衝出去,要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在旁邊或站或坐的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平靜中透露著一絲詭異。
如果不是他們早就查清楚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看到周誠的反應,怕是真的會相信對方的表現,覺得她一心一意想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可惜現在……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離開目光看向了旁邊。
根本沒人接周誠的話。
原本多少還有些熱鬨的房間,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周誠也沒想到警方居然軟硬不吃,看到他如此悲痛的模樣,沒有任何反應。
他清了清嗓子,默不作聲的重新坐回了旁邊的沙發上。
隻是出口的言語,仍然帶著一絲急切,“沈隊長,到底是誰殺了我女兒?”
沈逾白抬起眸子,深邃的眼睛看向周誠,隨後微微轉動,落到了坐在周誠旁邊默不作聲的女人身上。
女人低著頭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沈逾白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女人搭在膝蓋上的雙手。
雙手緩緩收緊,用力到拳頭泛白,褪去的血色,看起來緊張的不行。
男人常年在警局,針對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深邃的眸子自帶一股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罪惡的透徹感。
男人的目光原本存在感極強,幾乎在對方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沈雲芳就已經非常明顯的感覺到了。
她硬著頭皮抬頭,果不其然,對上了沈逾白那雙漆黑的眸子。
那雙眼睛無比銳利,即使男人此時此刻臉上帶著笑容,眉眼彎彎,卻依然能夠十分清晰的感覺到那雙眼睛裡的梳理睿智。
仿佛能夠看穿她所有的偽裝。
沈雲芳有些不自在地握緊了散落在自己膝蓋上的披肩,唇角一揚,露出了一抹極其清淡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老周實在太激動了。”
“畢竟這是他的親生女兒,雖然周洲一直看不上我們這一家人,但再怎麼說,老周也是她的親生父親。”
沈雲芳長籲短歎,看起來對於周洲的去世十分遺憾。
“不過還好有你們在,如果當初不是你們幫忙,隻怕周洲現在隻能含冤而亡。”
“不過……你們現在的調查情況怎麼樣了?你看老周都急成那個樣子了,沈隊長也彆賣關子了。”
賣關子?
沈逾白抬眼看了對方一眼。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他們安上了一個不專業的名頭。
沈逾白唇角一揚,露出了一抹極其輕蔑的嗤笑。
他沒有反駁沈雲芳的指責,隻是垂眸從自己旁邊的箱子裡,翻出來了一個透明的證物袋。
“不知道這個注射器你們兩位眼不眼熟?”
沈逾白右手輕抬,被裝在透明證物袋中的白色注射器直接遞到了周誠和沈雲芳的麵前。
注射器?
沈雲芳本來並不覺得警方能夠拿到什麼證據,直到此時此刻,聽到如此熟悉的三個字,她的態度,才終於認真了不少。
她眉頭緊皺,看向沈逾白掌心的東西,眼睛陡然放大,一抹驚恐在她眼底一閃而過。
怎,怎麼可能?
這個注射器她不是專門丟到了旁邊的小區嗎?
為什麼會出現在警方手裡?
臉上的驚恐眨眼間一瞬即逝,硬生生被沈雲芳強製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