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逾白載著許小憐出了小區,便直接踏上了返回警局的路。
隻是在路上,沈逾白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副駕駛座上的人身上瞟。
仿佛,就等著對方主動開口交代了。
許小憐非常明確的感覺到了沈逾白的視線,隻是……想到自己剛剛收進枉死冊裡的那團人形血霧,她就不由得有些心虛。
剛才上樓的時候,她還言之鑿鑿的向沈逾白保證,說自己絕對能夠把馮薛維的位置找出來。
結果……現在就一坨沒有思想的血霧。
她上哪兒去找什麼馮薛維的蹤跡啊?
許小憐悄無聲息的吐出一口氣。
聽著耳邊咚咚的汽車油箱的聲音,她忍不住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卻沒想到,沈逾白此時此刻剛好漫不經心的朝這個方向瞟了一眼。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對,許小憐仿佛受驚的兔子似的,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縮回了獨屬於她的小角落裡瑟瑟發抖。
沈逾白看著對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腦門上頓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什麼情況?
剛才不是還意氣風發,瀟瀟灑灑的嗎?
怎麼這麼一會兒,他還沒來得及追問呢,對方就仿佛吹起的氣球似的,一下子癟了?
沈逾白百思不得其解,臉上的神情更加冷漠。
而沈逾白不知道,身為刑警,身上本身帶著一股氣勢,再加上他思考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仿佛生氣了似的。
原本就沒有一點動靜的車廂裡,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
除了汽車開動的聲音,許小憐委屈巴巴的縮在角落裡,就是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直到,車子停在警局裡,沈逾白這才轉頭看向旁邊的許小憐。
許小憐坐在副駕駛上,雙腿並攏,雙手十分乖巧的搭在膝蓋上。
隻看坐姿都顯得乖巧無比,仿佛剛上幼兒園的小孩似的。
沈逾白揚了揚眉,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駕駛座上,就這樣看著她。
男人的視線存在感原本就極強,又加上沈逾白此時幾乎大半個身子都朝她轉了過來,即使感受不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能想象得到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模樣。
許小憐搭在膝蓋上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隻能有些尷尬的轉頭,對上了男人帶著幾分調侃的眼神。
“怎麼?現在能把你答應我的事告訴我了吧?”
許小憐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表情刹那間都有些尷尬。
他還真是會說話。
許小憐抽搐著唇角,默默坐直了身體。
腦筋轉的跟輪子似的,恨不得現在立刻想出來一個理由,堵住對方的問話。
可偏偏越著急的時候,越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不用說,此時此刻身邊還坐著一個催債的。
沈逾白仿佛生怕自己會被忽略,甚至還不依不饒的再次追問。
“你不是說你能知道馮薛維的蹤跡嗎?結果呢?”
許小憐抬頭,露出了一臉十分僵硬的笑容。
她看著沈逾白彎了彎唇角,說話的語氣都軟乎乎的。
“你彆著急嘛,現在都已經下班時間了,咱們明天再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