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也終於有人跟隨著許小憐留下的痕跡找到了,山腳下。
黑色的車輛緩緩停在路邊,隨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特意繞道一邊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隨後,纖細的拐杖輕輕的抵在了地麵上,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車裡麵傳了出來。
“你確定,人進了山裡?”
“對,我們打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
“而且他一路上都在向周圍的人打聽消息,仿佛來這裡是為了找什麼人。”
“原來是這樣嗎?”
男人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扶著旁邊人的胳膊從車上走了下來。
若是許小憐在這裡,肯定能一眼認出來,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當初在高鐵上遇到的人嗎?
許勝洲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裡,深不見底的毛字裡麵寫滿了沉思。
最後所有的思緒全部被壓到了眼底深處,化作一聲歎息。
他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都滿是無奈,“算了,咱們就在下麵等著吧。”
老爺子一邊說著,還不忘提醒跟在自己身旁的司機,“對了,你可一定給我記清楚了,等她出來的時候,你就當做我們是過來旅遊的,什麼都不知道。”
“記住了嗎?”
扶著老爺子的司機狠狠抽了下唇角。
堂堂京城許家的老爺子,居然追到幾百公裡以外製造偶遇,這種話估計傳出去都沒人信。
但是,身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司機先生還是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
甚至還專門給老爺子找了一個納涼的位置,扶著他坐了下來。
路過的行人們也都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兩個格格不入的人,滿臉好奇。
隻不過,大多數人也隻是看看便罷了。
畢竟,對方一看就非富即貴,是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
而另一邊,強行加徐美琳的靈魂收進枉死冊裡的許小憐,糾結再三,還是給沈逾白撥通了電話。
“沈隊長,你能聯係上我這邊的派出所嗎?我覺得東後村這邊進山遊覽的旅客,很可能出事了。”
沈逾白下意識皺緊了眉頭,立刻追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誰出事了?在哪?”
聯係東後村轄區的派出所輕而易舉。
更重要的是,要怎麼讓辦案人員相信,是真的有人出事了,而不僅僅隻是一場惡作劇。
可,剛才詢問徐美琳的時候,她也隻來得及說了一句,她明明在山裡麵遊玩,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許小憐怎麼可能知道徐美琳是在哪裡出事的?
而且根據她對於靈魂的了解,剛開始徐美琳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亡。
所以,還會遵循自己的本能,依然在山林裡麵遊覽玩耍。
不過可惜的是,她剛才根本沒有時間多問什麼。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沉默聲,沈逾白張了張嘴,也有些無話可說。
如果是在他們轄區倒還好,畢竟許小憐和局裡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接觸。
即使大家心裡懷疑,他依然會給與她一定的信任。
可現在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
就在沈逾白糾結的時候,許小憐極其理性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沈隊,你還記得鐘雯雯和趙雲雪嗎?”
沈逾白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名字,但是這兩個名字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雖然這個案子最後被定性為自殺,甚至所有的證據都能串聯清楚,可是裡麵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都不是常理所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