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春,上山下鄉活動開展的如火如荼,大批家裡沒有門路的城市知識青年背起了簡單的行囊,踏上了前往某個聽都沒聽過的小地方的火車。
當然,這裡麵不包括路平安。
他的新身份不是知識青年,而是一個道士,還是沒有道籍的那種編外人員。
至於為什麼要說是新身份,他又是怎麼當了道士,這就說來話長了。
那咱們就長話短說。
簡單來講,這家夥是個來自現代的死肥宅,那天興致來了,多欣賞了幾部老師的作品,運起內功修行了一番。
結果一激動,嘎巴就死了。
死後的感覺,嘖嘖嘖,真的很奇妙,沒死過的人是體會不了的。
等再醒來的時候,路平安驚喜的發現——自己減肥成功了。
據他道號神虛子的師父——那個頭發散亂,道袍上補丁摞補丁的瘋道士講:
路平安是這年大年初一時,光不出溜的從天上掉下來的,摔在山下某村莊村頭的一塊兒巨大的青石上,把青石砸了一個大坑。
村民們沒見過這麼邪乎的事兒,偷偷找上山來找他過去看看。
是他神虛子把昏迷不醒的路平安帶了回來,精心照料了一個多月,這才保住了他一條命。
"為了救你,我是求爺爺告奶奶,討來小米熬湯給你灌一些,這才沒讓你餓死。小子,你準備怎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
雖然路平安估計自己能活下來,後世辛辛苦苦吃出來的一身肥肉也功不可沒,不過人家瘋道士神虛子畢竟也出力了,不是嗎?
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那我來世結草銜環?行不?"
"不不不,年輕人不要那麼悲觀,就是報個救命之恩而已,用不到等到下輩子那麼久吧?你再想想!"
"不是吧?難道你指望我以身相許?"
"去你娘的,貧道不近男色!"
"可我身無長物,更是沒有什麼才藝可以給你展示展示,我能拿什麼報答你?"
"要不,你就當了我徒弟吧?
不瞞你說,長這麼大,我還沒收過徒弟呢。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滿足我這小小的願望?"
"不會太草率吧?你不用測測我根骨什麼的?或是搞個什麼儀式?"
"咱們這種不知名的小道觀,沒那麼麻煩,你隻要答應了,叫我一聲師父就好。"
"師父?"
"哎~~"
神虛子響亮的應了一聲,剛剛露出由衷的笑容,卻又不知因何紅了眼眶,轉身出了門,跌跌撞撞的朝著大殿裡走去。
沒一會兒,一道悲愴的哭聲傳來:
"嗚嗚嗚,想我神虛子,也是有徒弟的人了。師父啊,師兄啊,要是你們也能看見就好了。
當年一彆,說是天下太平了就回來了,師父啊,師兄啊,三十又二載,你們又騙我了……"
當晚,大殿裡那個瘋道士的哭訴聲就沒斷過,剛醒來的路平安聽了一會兒,就因為精神不濟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路平安被神虛子叫醒,上來就把一個用繩子拴著的黑不溜秋的戒指掛在了路平安脖子裡:
"來,徒弟,這是咱們觀的傳承之物,你拿好,莫要遺失了。
以後,你就是咱們道觀的新一任觀主了……"
"啊?這麼著急的嗎?不是應該讓我跟著學習,念經,乾活出力,最後再交點兒錢,才能繼承觀主之位的嗎?師父你怎麼跟交待後事一般?"
"唉~大劫難要來了,師父這次怕是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