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用夾子逮兔子時,有時候確實會逮一隻,那又如何?即便是逮著了也得放了,沒人願意自找麻煩。
路平安問:"掏獾子我確實是會,不過那都是秋天乾的活兒,哪有像你們這樣大冬天去掏獾子的?
而且掏獾子要看老洞新洞,老洞打的深,曲裡拐彎的,甚至是洞連著洞,長達好幾百米。
新洞好挖,一般也就是十幾米,探幾次就能定到獾子睡覺的洞。
你們找到的洞是新洞還老洞?"
"老洞還用你說?我們自己都不會來找你。是個新洞,應該是去年秋天挖的,是不是老五?"
"哎,反正去年冬天沒見,今年去那裡打柴火才看見。"
路平安來了興趣,什麼狼啊、豹子之類的東西跑來跑去的,他不敢吹牛。
一個躲在洞裡的獾子,對於自己來說那不是手到擒來麼?
自己有外掛啊,彆人想抓獾子隻能挖洞,或是在獾子沒冬眠的時候設置陷阱,自己完全不需要,隻需要施展土遁術去把它掏出來就行了。
哪怕自己的土遁術隻是個半成品,總有一部分身體要露在外麵也無所謂,順著獾子洞鑽進去不就行了?
"要是個新洞,你倆就等著吃獾子肉吧,我鐵定給抓出來。"
"是不是啊?你彆是吹牛的吧?"
"愛信不信,要不,咱們打賭?"
王雙喜太想吃獾子肉了,再被路平安一刺激,立馬就也來勁了。
"打賭就打賭,你要是能抓出來一隻大獾子,我就給你弄一袋子野菜乾兒,再給你弄一罐子鹹菜。
獾子油,獾子皮能賣錢,賣了錢都歸你。
老五,你咋說?同意不同意?"
"嗯!"
"聽到了嗎?老五也給你弄一袋子乾野菜加一罐子鹹菜。"
路平安大喜,他連個配飯吃的菜都沒有,正缺鹹菜吃呢。
"好!獾子肉到時候咱們三家平分,誰也彆有意見。"
"就這麼辦。"
"等我吃完飯咱們就去。"
"我和老五給你燒火,你趕緊做趕緊吃,吃完咱們就出發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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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的狠了,就連玉米糊糊吃起來都是甜絲絲的,路平安配著一根辣椒喝了兩大碗,身上暖洋洋的,拎著槍跟著王雙喜和憨老五出了門。
出了門之後,王雙喜和憨老五沒有朝著坡下走,反而帶著路平安沿著村子上下幾層窯洞中間連通的小路向上爬。
越過村子所在的小山坡,緊接著翻過一個更大的山坡,越過一片一片種著冬小麥的坡地,朝著一處山溝溝邊兒的土崖上走去。
路平安沒覺得兩人是在逗自己,獾子這東西和彆的動物不一樣,就樂意在坡地或是距離田地不遠的土崖上打洞。
獾子掏洞都是先朝下打,然後有個拐彎向上的弧度,下再大雨也淹不著它。有高低落差還更加易於排水,這邊往裡灌,那邊往外排。
這些畜牲把地裡掏出一個個的大洞,肆意啃吃莊稼,一個秋天下來,把自己吃的比一頭小豬還胖,走路都直打晃。
此外它們還要偷很多糧食,全都藏到洞裡專門建的儲藏室,備好吃的好越冬。
若是不管,一隻獾子一個秋天能輕鬆霍霍一畝多莊稼。
這玩意兒胃口好得很,彆管是玉米、蓧麥,還是大豆、南瓜,亦或是黑豆、紅薯、花生,就沒有它不吃的。
除了吃,這些家夥們還特彆講究住宿條件。
獾子洞簡直和人類的房子沒啥區彆,有儲藏室,有廁所,有臥室,有過道,有排水通道。
雨水侵蝕之下,這些洞很快就會讓獾子感覺不符合自己心意了。不說年年一換吧,卻也經常另挖新洞或是乾脆搬家,要不了幾年就能把一塊兒好好的田給毀了。
農民提起獾子來,那真是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