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多了,難免就會有紛爭,那句玩笑話怎麼說來著:自古以來奪嫡與家產之爭,向來就是殘酷的。
黑眼珠子最是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子,財帛動人心,掏錢如割肉。
也不必奇怪羅家棟三個哥哥不喜歡下麵的兩個弟弟妹妹,自己掙錢自己花多爽,誰會打心眼兒裡願意伺候兩個光花錢不掙錢的拖油瓶?
羅家棟雖然沒反駁他大哥,心裡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
父母尚在,家裡老人即便是總是忽略他,再怎麼也不會不管不問,他有啥事兒就直接和父母說。至於幾個哥姐,就當沒這幾個人吧。
其實羅家棟家的情況還算好的,羅家棟大哥大姐早早的接了父母的班兒,羅家棟年齡又和三哥差了四歲,最起碼他家沒有因為頂班兒和下鄉的事鬨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有些人為了能當兵或是接父母的班兒,避免下鄉受苦,親兄弟親姐妹又如何?人腦子都差點打成了狗腦子,那才叫難看呢。
為了逃避下鄉,某些人玩的花活多了去了,什麼偷錢買工位、道德綁架、裝病、騙人冒名頂替自己、偷偷給自己兄弟姐妹報名,什麼不要臉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告彆了自己的大哥和發小,羅家棟一直到上車落座後心情都是沉重的,路平安也沒有去安慰他。
一個大老爺們兒。若是連這個都受不了,那他還能成啥事兒?
羅家棟很快就緩過來了,他本就是愛說愛鬨的性子,心情低落也就是那麼一會兒。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羅家棟開始拉著路平安下象棋。
路平安下象棋的水平非常一般,也就是知道規則而已,都沒怎麼下過。
哪知羅家棟也很菜,兩人算是臭棋簍子一對兒,旁邊坐著的人看的直搖頭。
羅家棟插隊的地方也是米脂縣,隻不過與路平安下放勞改的鄉公社不是一個方向。
這下路平安倒是不怕彆人認出來他了,乾脆直接戴著個棉紗布口罩和羅家棟一塊兒去了他們鄉裡。
他們倆先到郵局打聽了一下有無掛號信,不出預料,人家郵局沒有見到收件人為羅家棟的掛號信。
掛號信寄過來也有很大概率是直接寄給鄉公社或是大隊,並不是說就必須寄給羅家棟本人。
羅家棟隻能先帶著路平安回了他插隊的那個叫高灣的村子,找大隊支書送了點兒京城的特產點心和兩瓶二鍋頭,讓他幫忙說說好話。
大隊支書一聽羅家棟要調走,頓時喜出望外。
無他,羅家棟這一走,不說彆的,欠羅家棟的那些知青補助糧可就省下來了。
到時候上麵的救濟糧下來了,大隊子裡有了足夠的糧食,那一百八十斤糧食該怎麼處理,還不是他這個支書說了算?
這麼一來,高灣大隊的支書積極性大增,拉著羅家棟不住的表揚:
"哈哈哈哈哈,家棟,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孩子不錯,思想覺悟高。
嘖嘖嘖,好孩子啊,居然主動要求調到艱苦的北大荒,你真是大隊裡知青們都應該學習的榜樣。
哈哈,彆怕,這是好事兒麼!
走,一起走,我在鄉革委會那邊還是有點麵子的,我帶你去找王主任說說這事兒。"
馬不停蹄的趕到鄉裡,鄉革委會王主任一聽羅家棟這個小知青居然主動報名支邊北大荒,心裡差點笑噴了,暗暗給羅家棟下了個評語——
"瓜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