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雪化了,馬上就到了農忙季節,大爺也該回去幫持著大兒子種地了。
此時林子裡的熊瞎子剛剛結束冬眠,漫長而嚴酷的寒冬,耗儘了它們一整個秋天好不容易才儲存的脂肪。
好不容易雪化了,鑽出樹洞一看,初春季節啥玩意兒也沒有,熊瞎子餓得眼珠子都是紅的,脾氣那是相當的暴躁,瞅啥都不順眼。
老大爺的兒子也是怕老大爺一個人趕路遇上危險,捎上兩人好歹也是個伴兒。
打不打得過熊瞎子不說,最起碼也能壯壯聲勢、嚇唬嚇唬熊瞎子不是?
路平安一聽有熊瞎子,頓時就興奮了。搏虎擒熊,自古以來就是真男人真豪傑才能玩的遊戲。
讓路平安和熊瞎子肉搏他可能打不過,但他會用槍啊。
他背著的鋪蓋卷裡就裹著一把槍,這槍羅家棟也見過,是能正大光明拿出來用的。
羅家棟也很興奮,他可是聽吳大偉說了,一顆熊膽最起碼百來塊,好的銅膽能賣一百多,甚至是兩百塊。
這要是打上一頭熊瞎子,豈不是安家費就有了?
兩方一拍即合,約定等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晚上的時候路平安和羅家棟在林場招待所住了一晚,這邊招待所條件一般,不過飯菜不錯。
第二天天還沒亮,路平安和羅家棟早早起了床,趕到了大爺三兒子家幫著套車。
大爺趕的驢子是借生產隊的,這家夥果然不愧是大倔驢,死倔死倔的,打著不走,牽著倒退,氣得大爺破口大罵,幾人費了好大勁才把車套上。
套好車之後,老大爺讓路平安和羅家棟抱了一些稻草扔在了車上,然後拆開路兩人的鋪蓋卷,有鋪的有蓋的,這樣就不冷了。
老大爺換上皮襖皮褲靰鞡鞋,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拿上兒子兒媳孝敬他的好東西,鞭子一揮,揮手告彆親人,趕著驢車朝著山裡走去。
沿著河邊兒的山坡上有一條土路,這裡地勢高,不會被山洪衝垮,是通往鄉裡的主乾道。
路平安有些無語,這土路隻有三米來寬,高低起伏,曲裡拐彎,就連跑卡車都勉強,也好意思叫主乾道?
奈何山裡就這條件,有個路就不錯了,很多山屯壓根就沒有像樣的路,進山出山都是從山林中、原野上穿行。
路平安和羅家棟身上裹著被褥,路平安懷裡還抱著五六半自動,一路上邊跟大爺聊著天兒,邊留意著四下的環境,隨時準備開槍。
也不知道是熊瞎子今天沒出門,還是兩方沒遇上,白瞎路平安一路提心吊膽了。
一路來到鄉裡,剛剛和大爺告彆,就遇見了一直在等著兩人的吳大偉。
此時吳大偉剛剛從供銷社出來,由於他老是往鄉裡跑,所以屯子裡的鄉親們就拜托他捎些東西回去。
有針頭線腦,有醬油和醋,還有堿麵兒和明礬等。
見兩人趕到,路平安還背著槍,吳大偉趕緊讓兩人把東西收了起來,放在了自己嫁到了鄉裡的那個乾姐姐家,這才帶著兩人去鄉公社報到。
報到的手續很簡單,就是拆開兩人的檔案,詢問一下家庭成分和個人情況。